“欺人太甚?” 苏思仪看着眼前狂怒到近乎失去理智的赵宇轩,不仅没有丝毫害怕的迹象,反而双眼之中隐隐闪烁起兴奋的光亮,就好似猎人看到猎物落入陷阱一般。
在她心里,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一切罪孽的元凶,正是他一手造成了原主那悲惨不幸的命运。既然已经好好地教训了渣女和恶毒婆婆,那这罪魁祸首赵宇轩,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了。
苏思仪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个满是挑衅意味的微笑,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说道:“我欺了,你又能如何?”
赵宇轩听闻此言,气得低吼一声,那吼声仿佛从胸腔深处迸发而出,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抖。紧接着,他猛地朝苏思仪发起了攻击。
只见他的拳头高高扬起,犹如沉重的铁锤一般,带着呼啸的风声,径直朝着苏思仪的面门狠狠挥去。那拳风之凌厉,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击碎,看得出他这一击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势要给苏思仪一个狠狠的教训。
然而,苏思仪面对这如重锤般迅猛袭来的拳头,却依旧镇定自若,面上始终挂着那嘲讽的微笑,双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仿佛赵宇轩这气势汹汹的攻击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小儿科的闹剧。
赵宇轩见状,心中不禁一惊,刹那间,无数思绪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一方面,他着实不敢真的打中苏思仪,毕竟苏思仪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若是真把她给打中了,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日后肯定会想尽办法报复回来,那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可另一方面,他又极其渴望能够打中苏思仪,只有这样,才能在众人面前挽回他身为一家之主的权威,才能让府里那些下人知道,他赵宇轩可不是能被随意挑衅的。
思绪转过,那拳头只是微微一顿,随后依旧带着拳风,重重地朝着苏思仪挥了下去。这一拳要是实打实击中了,苏思仪的鼻梁怕是瞬间就要被打得粉碎,姣好的面容也必定会变得惨不忍睹。
然而,赵宇轩的这一拳,挥空了。
苏思仪还是挂着那淡若轻风的嘲讽微笑,她同上次一样,身姿轻盈的如同一根羽毛在空中微微飘动了一下,便避开了赵宇轩的重拳出击。
“砰”的一声重响。
赵宇轩挥空的拳头没有收住,砸到了苏思仪身后的四角桌子上,桌子瞬间被击成了碎片。
“打,打死她,轩儿!这个贱女人不能留了,是她害得你母亲丢失了清白,快给我打死她!” 赵老夫人趴在床边,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此刻的她,已然是不顾一切,彻底撕破了平日里那副端庄慈祥的脸面。在她看来,如果不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把苏思仪弄死,那死的可就是他们整个平阳侯府。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眼神中透露出不顾一切的狠劲和疯狂,仿佛要将苏思仪生吞活剥了一般。
苏思仪却像是没听到赵老夫人那恶毒的叫喊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赵宇轩,嘴角嘲讽的笑意变得更深了,微微歪着头,目光中满是戏谑:“怎么,就这点能耐?还想打死我,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已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罢,她还极为悠闲地轻轻拍了拍衣角,那模样,就好像刚刚只是轻巧地避开了一片飘落的树叶而已,轻松自在得很。可她目光深处那冰冷的寒意,却犹如实质一般,让赵宇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惧意。
高手之间过招,有时候其实根本不用你来我往打上多少回合,就单单这一次短暂的交手,赵宇轩心里就已然十分清楚,自已的武功在苏思仪的面前,犹如沧海一粟。
可他不得不做出点样子来,不然他今后要如何在府里立威?
于是,他索性把心一横,开始在老夫人的房里乒乒乓乓地打起家具来。只见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桌子、凳子、屏风、多宝阁架上,那些精美的花瓶、玉器也没能幸免,一时间,屋内响声震天,碎屑横飞,混乱不堪。
守在外头的下人听到这屋内的声音,都缩着脖子暗暗兴奋,莫不是苏思仪已经被侯爷教训惨了?
一通折腾结束,苏思仪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而老夫人的房间除了她那张床以外,其他已然变成废墟。
趴在床上呐喊的老夫人:……
心好痛,她房间内的许多摆设都是很贵的。
累得直喘气,还觉得手指有些微疼痛的赵宇轩:……
老夫人:儿啊,你行不行?
赵宇轩:我打不过。
两人目光对视之后,赵老夫人咬着牙,恶狠狠说:“事已至此,这府里已经是留不住你了,轩儿,写休书,休了她!”
顿了顿,她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毒:“如今也轮不到她要不要走了,是我们侯府不要这等恶毒的女人了!”
被休的女人拿不走嫁妆,除非她真敢把平阳侯府上上下下全部杀光!
若苏思仪真敢如此,她必也活不了!
赵老夫人这是孤注一掷,要和苏思仪硬刚了。她赌苏思仪武艺再高,也不敢杀人。
就在这紧张的对决中,气氛紧绷到了极点,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哒哒哒地闯入了这场对峙。
一名嬷嬷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急切:“老夫人,侯爷,宫里来圣旨了,快去接旨!”
圣旨?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的是什么圣旨?难道是皇上要给赵宇轩定职了?这个念头在赵老夫人和赵宇轩的心中同时闪过,他们的眼底不约而同地涌现出一阵光芒,他们苦等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快,先接圣旨,再写休书。来人,快替我更衣梳发!”赵老夫人急切地命令道。她和赵宇轩的衣裳都已凌乱不堪,两人都急需重新梳洗才能以礼接旨。这场战斗也不得不暂时搁置。
“小姐,您要回去重新梳妆吗?”青雀站在安全的地方观战,她已经看了好一会儿,意犹未尽。她家小姐一人对抗敌人一个团,实在是太厉害了。见战斗已经被按停了,她悄悄询问苏思仪。
苏思仪问她:“我的头发乱了吗?”
青雀回答:“没有。”
“那便不用梳了,去前厅看看,来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