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身体的主导位置,丸宁有些被逗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出声调侃梼杌,不然以梼杌的个性,估计又会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对。
时间一晃而过,在与梼杌的磨合中,丸宁愈发了解了梼杌的个性,新奇,暴躁,但是愿意听人讲话,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嘴巴里老是嚷嚷着弄死这个,弄死那个,甚至连一起长大的老虎也不放过,每当梼杌占据身体时,一定要把另外几只小老虎掀翻在地上,确保自已的老大位置,看的丸宁是哭笑不得,也少不了胡园园女士爱的拍打。
对于胡园园女士,梼杌却是没有了一开始的防备,再加上胡园园的力气也不大,打起来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一般,她打他的,梼杌丝毫不理会,继续自已的干架之路。久而久之,胡园园也懒得理会小光时不时抽风的举动。
可能胡园园也觉得奇怪吧,小光这只老虎从小就体格壮硕,时而静若处子,时而动若脱兔,调皮时是真调皮,安静时又安静的过分,任何事物都不能吸引它的任何视线;因此,胡园园女士很怀疑小光是不是一只智障虎,在这群老虎们一岁的时候,给小光做了智力测试。
幸运的是,做智力测试那天是丸宁主导着身体,丸宁一边要忍受着梼杌在脑海中时不时的乱叫,一边要配合兽医的检查,还好进行的顺利,没有被当做智障虎。
“不是,他们为什么只对我们做检查?旁边那个不是更傻吗?”梼杌在脑海中不解的说着,他口中那只更傻的老虎是这群老虎中体格仅次于小光的小虎,丸宁听胡园园叫过他们几个的名字。由于他们几个是在国庆前后出生的,所以取名为小国,小光,小明,小家;连起来就是国家光明。
那只小虎不是很服气小光的老大地位,时不时的就要来挑衅一番,每次都不出意料的被掀翻在地上,下一次又义无反顾的冲上前来,一次一次又一次,丝毫不觉得疲倦。有时候丸宁都想让梼杌让让这可怜的小家,如果不是丸宁占据了小虎的身体,或许,小家才是这群老虎的老大才对。可是梼杌才不管什么,实力就是一切,小家不如他,被他掀翻打败是很正常的。任何一只兽都是这样的,让让,那种东西不存在于生存法则中。
“小家又没做过什么,我们两个每天的表现都不一样,更何况……”丸宁想起来梼杌的骚操作,更觉得无语。
胡园园女士给它们加餐的时候,没有拿之前的桶,而是换了一个签子上边串了牛肉条,喂到它们嘴边,梼杌以为又要扎针,根本没有看签子一眼,飞快的跳到一边,瞳孔微缩的对着胡园园女士哈气,给胡圆圆也吓了一跳,一边的小家看到小光的动作歪着头十分不解,慢吞吞走过来吃掉了签子上的牛肉条,梼杌看到了才知道自已误解了,不再脑海中对着丸宁低吼着要咬死胡园园,放松了身体。
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了很多很多,每次遇见一些梼杌不熟悉的东西,他就会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于是久而久之,胡园园就怀疑起了小光的智商。
看着记忆中的事情,梼杌似乎有些理亏,不再言语,半阖上双眼卧在意识海里,“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只能说明他们藏得太好了。”
丸宁听完之后,心里没有任何波动,是不是真的有猫腻,谁也说不准,但是和梼杌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丸宁隐隐觉得梼杌有时候也在影响着自已。
人,真的很不堪吗?
问题无从解答,丸宁没有见过人的卑劣一面,只是从梼杌口中说出各种各样的故事,有些让丸宁觉得不太真实,那样的事情丸宁从未见过,从未听过,接连两世也从未遇见过虐杀生灵的人。
可梼杌那样言之凿凿,笃定到丸宁有些犹豫。
——
时间很快到了丸宁他们初次出房间的那天,四周也是封闭的,但是丸宁好歹看到了土地和天空,不是小小的天花板。
四周围满了人群,丸宁看到有老人有小孩,有青年也有拿着手机不停拍照的人群。他们的脸在玻璃面前,眸子很亮。丸宁走过他们面前,一双双手扶在玻璃上,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让丸宁有些不适应,想要掉头找个角落,可是接连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合适的地方,这个场地,不论哪个方向都面向着观众,没有一个可以隐蔽的地方。
小国,小家,小明显然也不喜欢这么多人的地方,吼叫了两声,发现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那些人反而更加兴奋,有的甚至开始拍打起来玻璃,砰砰砰的声响一下一下像是敲击在丸宁的脑海里,其他几只老虎显然也处于烦躁中,接连对着人群吼叫了好几声,爪子悄然漏了出来,如果没有玻璃,应该会随机要是、住一个或两个人发泄自已的愤怒。
管理人员忙从一旁小跑过来,一连制止了好多人,“先生配合一下,不要敲打玻璃。”“那位女士,麻烦不要让孩子敲打玻璃!”……
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那些人才放下敲打玻璃的手,总算有了片刻的清静。
梼杌在意识海中睡醒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那么多的人类围在面前,本就对人毫无好感,此时更是烦到不行。
“那些是怎么回事?”
丸宁心情也不佳,旁边几只老虎挨着她卧下,离玻璃很远,隐隐跟着她远离吵闹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这应该是动物园,我们应该在被展出中。”
梼杌在意识海中冷笑一声,“看吧,人惯会如此,我就说一直喂养着我们没什么好事,他们为何不展出自已呢?真是可笑,聒噪的要命。”
丸宁没有说话,只是身后的尾巴一直甩着。
“你怎么不说话?”梼杌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丸宁的回应,有些不满,在意识海中问着。
丸宁听到了闻询,却依然没有说任何语言,梼杌的话却一直往丸宁的心里钻,连带着围着的人群都面目可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