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赳赳气昂昂的梼杌带着满身的自信出发了,一身的气力用来找寻发泄也正合适。丸宁在意识海里笑眯眯的看着梼杌的样子,顺带还能看看沿路的风景,真是何乐而不为。
南山雀打过去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着电话里边熟悉的声音,南山雀竹篮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就把事情和盘托出。
“小光把一只野生的雌虎胖揍了一顿?”电话里的胡园园也是满心的惊讶,不敢相信小光如此凶残。
南山雀叹了口气,“是啊,而且样子很是凶狠。”
胡园园听出了南山雀的言外之意,小光似乎对于雌兽毫无半点兴趣,繁衍子嗣似乎成了一个难题。
“不应该呀,”胡园园想,小光在动物园对着同类也没有下过这样的毒手,最多就是把几只老虎掀翻在地上,按着它们的肚子,不让它们起身,如南山雀说的把同类身上脸上挠出血淋淋的伤口,从未发生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能再往前看一下小光的行为吗?小光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同类的,它从来没这样过。”
听到胡园园的话,南山雀也纳了闷,调出之前的影像观看着,小光巡视领土之后,就在黑夜中等候着,南山雀私心里认为小光是在等待着雌性,现在回过头来看,小光的行为举止都称不上轻松二字,反而是紧绷着,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看着前方。
“确实不太一样,小光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接收到雌兽的信号。”冷静下来之后,南山雀把画面发送给胡园园。
看着画面中整个身子都处于狩猎状态的小光,胡园园也意识到,小光可能对这只雌兽毫无兴趣,“这就对了,小光估计没有受到信息素的影响,相反,”胡园园皱着眉头,“它可能把这只雌兽当成了挑衅自已的存在,”胡园园看着画面中小光正是嗅闻了自已的标记出后才出现的景象,一切恍然大悟。
“所以小光等了一个晚上就为了揍这只挑衅自已的家伙吗?”南山雀也颇为无奈,这可是极其罕见的野生雌性东北虎,看着它被打伤,南山雀有些心疼。
“没办法,这雌兽大概也是刚成年,把气味弄到了小光标记领土的地方;两只毛头老虎,造就了这样的画面。”胡园园也有些无奈,小光怎么在野外,反而应该擅长的东西做的这样糟糕呢。
“那,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们成功结合呢?”南山雀不死心,接着问道。
“麻醉了人工取精?”胡园园反问过去,“根据动物保护法这可是纯纯违法行为,南调查员,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吃牢饭。方法,哪有什么方法,只能静观其变,你可别忘了调查局的规定,放生到野外的动物,除非主动寻求帮助,否则。”剩下的话胡园园没再说,南山雀心里也清楚,默默的补全了。
“否则不能伸手援助,不能出于私心牟利,不能钻空子有所企图,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叹了口气,南山雀忧心的说自已清楚了,将电话挂断。
胡园园看着挂断的电话也有些忧心,但是线下三只老虎的野化进展更让她崩溃,没有一只能像小光那样优秀的,完全是三只傻憨憨。
南山雀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大屏幕旁边,看着聚精会神一动不动的庄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哎,小庄啊,我感觉我的梦可能要碎了。”
看着屏幕上小光正在四处找寻什么的庄栋听到南山雀的话转过头,就看见一张沧桑的脸,给庄栋吓了一跳,“不是,南哥,到底咋了?姐怎么说的?”
南山雀摘下眼镜,擦拭着上边的细小污渍,“没事,顺其自然吧,顺其自然。”
庄栋听着南山雀的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心里抓耳挠腮的想知道南山雀究竟怎么了,怎么一通电话后整个人就一派萎靡,原本的焦躁变成了现在的幽怨。
“不是南哥,你说呗,我保证不和别的人说。”庄栋把耳朵凑到南山雀的嘴边,脸上一派严肃。
“是吗?”南山雀推开庄栋的头,面无表情的说着,“前天,我泡了一壶茶结果被小李浇水食堂的阿姨们全知道了;昨天,小丁忘记穿裤衩子调查局的局长都知道了;我记得这些事情,小庄你好像都在场吧。”
“啊,这,南哥,我真的嘴很严的。那些绝对不是我传出去的!”庄栋急切地做着保证。
“是吗?那也不告诉你,自已慢慢猜吧,好好看小光,有什么事情去我办公室找。”摆摆手,南山雀径直走向自已办公室里。
看到身后庄栋焦急的表情,南山雀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一点,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了。
庄栋眼见南山雀这个样子,只好低落的转过头,继续看着小光,一边手上和熊坛吐槽着南山雀的各种行为,“太邪恶了!我发誓,一定要打听到南山雀和胡姐之间说了什么!啊啊啊啊!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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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片小花丛,无;第三十棵树,无;”梼杌找的快要发疯了,从领地一路走过来,那股子气味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时而在前,时而在后,可是不管在哪里,就是不在自已眼前,梼杌百无聊赖的找了又找,忍了又忍,本就不多的耐心在今天达到了顶峰。
为了不让丸宁小瞧自已的能力,梼杌强忍着心中的放弃,努力寻找着那只雌兽,明明一只受了伤的雌兽,怎么有力气跑的这般快,太阳都快落山了,梼杌连一根老虎毛都没有瞅见。
“梼杌,天都要黑了,你确定自已找得到吗?”丸宁说这个话绝对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发自内心的关切;天黑了,在陌生的土地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丸宁不希望梼杌拿着生命冒险。
“能!我肯定能!你别想我答应你那些无理的条件。”梼杌显然以为丸宁是在笑话自已,倔脾气上头,固执地不肯听一下丸宁的话。
丸宁有些无奈,这孩子,明天再找不一样吗?天色已晚,却钻进了牛角尖里,让丸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