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渔让他好好查查,怎么可能会没有?
没有她还成黑户了。
“我爹叫林峰,我娘叫贺旭言。”
“这个有的,你爹娘死了没多久就销了户籍的。”
那人指了一行字,
“你自已看,这里,四年前就销了户。”
“四年前?”
肯定不是她自已来销的啊!
“那这个怎么恢复?”
“你要是嫁人就记到婆家那边。”
林渔虽然看着小,但是那人也知道她十七了,想着她应该是有人家的。
“自已立户需要什么?”
“你一个人不符合立户标准,最少也得夫妻两个人才行。”
“啊?”
这是什么要求!
“还有你立户还要补交之前的税。”
“啊?”
“所以还是赶紧找个婆家的好,就不需要交这些了。”
“我就是清溪湾林氏的,我们一族人都能作证。能不能把这个户籍恢复了?”
听着丫头说她每年还辛苦挣钱,给叔叔代交的户籍税,根本不知道被销了户籍,这个事肯定也是他们做的,她不知情的。
文书看她一个丫头没爹没娘的,连户籍都被销了也是可怜。
“等大人回来了,我问问他。你过两天再来一趟。”
结果等再去去的时候,文书却说大人说要按律法办事,不能通融。
林渔急的挠头,文书还问她是不是得罪过大人,大人听到她的名字就生气了。
颓丧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县署离芙蓉镇城区还有七八里的路程。
走在官道上,被风吹的缩紧了脖子。
真的替原身不甘心,林四海也太过分了,跟原身要了那么多年税,居然装他自已口袋了。
销户肯定也是不愿意交田地税,她家的地基本都是族中的,如果销户了就是属于族中公共土地,根本不用再交钱。
那族长知道吗?公共的地他是有权划分或者买卖的。
她有些烦躁,文书还好心告诉她,让她早点解决。
现在大人也知道了,到时候去了差役就很麻烦了。
被驱逐?还是分了她家产田地?
“小渔…咳咳,小渔姑娘?”
她听到有声音就侧头看了下。
就见到消失了一个多月的人,坐马车里倾着身子,抬起车帘对着她笑。
“柳元!”
他穿的很少,脸色苍白,嘴唇白白的起了一层干皮。虽然对林渔微笑着,却看起来压抑着痛楚。
“你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快进去别吹了风。”
柳元听话的缩了回去,还让林渔也上去,还说自已的病不会传染她的。
上了马车就看见柳元的外袍脱在一边。
“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柳元接过她的提篮放好。让她坐下再说。
“头疼犯了,外地的大夫开的药,喝完会感觉燥热。”
“啊?你脸都比抹了粉还白,一点没看出来燥热。”
把衣服递过去让他赶紧穿上。
柳元碰着她的手接了衣服,顿时觉得人舒服了许多。
穿了衣服,林渔问他有没有收到信?
“你给我写信了吗?”
这会他可能是穿了衣服,林渔看他脸色也好了些。
“我年前给你写的,和年师傅的信在一起。”
“嗯…我没收到,我过了年就赶回来了,结果路上下了大雪,耽误了也有十来天。”
还挺好奇的问林渔给他写了什么。
林渔就说没什么,就是祝他新年安康的信。
“你怎么过来这边了?”
“我去县署办点事。”
“什么事?你定了亲事了吗?”
柳元有些紧张,难道是去登记婚档了?
“我家户籍被销了,我现在是黑户,大人还不通融,唉。”
“怎么会这样?是缺钱吗?缺多少?”
“不是缺钱,说我现在的情况,一个人不能立户。”
柳元想了一下,说好像以前接收流民的时候就是要夫妻二人才行。
单身汉的隐患比较大。
而单身女性变动比较大,可能立了没多久就嫁人了。
“是这样啊,保证不嫁人也不行吗?”
“不清楚,那你找大人了吗?”
“文书说大人听我的名字就不高兴,就说按律法办,我根本没见到他。”
“不高兴?”
林渔不知道柳元在想什么,就问他身体怎么样。
他说他回来看到林渔就好了,林渔见他嘴贫就翻了白眼不理他。
等到城里柳元也让她别着急走,等会他赶马车送她回去。
就说自已真的是看到林渔才好的,让她等会再陪他去老大夫那里拿药,不然他走不了肯定要瘫在路上。
就是让林渔可怜他,还说他在离的老远的锦州,病的那些天。
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熟人。每天都想着要是在芙蓉镇就是好了。
回来看见林渔就亲切,心情就好不少,人也精神了些。
林渔真的是怕他纠缠,只好随着他去了篾匠师傅的家。
年篾匠的夫人招待了她,林渔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就喊着夫人,她竟然说可以叫她师娘。
“啊?不行不行的,我叫您老板娘吧!”
“老板娘?哈哈哈,哪里就是老板娘了。”
给林渔泡了花茶,还给她上了精致的点心。
林渔都喝了好几盏茶,也不见柳元回来。
见林渔张望好几次就,和她说,
“小元住在楼上,不过刚才有声音好像是出去了。”
让她别着急再等一会。
刚说完柳元就火急火燎跑回来了,额上都冒了汗,脸色也变得不好。
师娘赶紧站起来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有好几封林渔的信。
就拉着林渔就去了偏厅。
“我没看,不过…”
就是很紧张,有不好的念头。
林渔说大人听了她名字就生气,说不准就是因为左姑娘。
林渔本来站着的,就被柳元押到书案边的椅子上坐下。
然后他也帮着林渔拆信。
他知道林渔字认不完全,还瞟了几眼内容。
越拆脸越黑。
林渔也看出来了。
“都是我走了才来的信。第一封说她开业了生意还不错。”
换了一张又说,
“没到十天就有人在她对面开了一样的店,包包也做的差不多,还比她多了些样式。”
“她家被打压了,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渔能有什么办法,权势上她也扳不过啊。
“又一封信说能不能再给她画一些样稿,钱她先欠着。”
“她最后说闭店了,让你可以把稿样卖给别人了,没做好还被人模仿了,她跟你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