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夫人前期还说说笑笑,待到吃冰碗之时,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寂静得滴水可闻。
屋内的声音渐渐传了过来,起初只是隐隐约约,而后声音愈发清晰,有点像蚊子嗡嗡的声响。几位夫人听着这持续不断且越来越大的声音,心中不觉生出几分厌烦。
“这屋内有蚊子,点一下熏香,省得咬到了人。”姑母看到各位夫人不悦的表情,皱着眉头吩咐道。
小尼姑捏着衣角,怯怯地回道: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你们屋内住持早已安排用熏香点过,连角落里都不曾放过,不会有蚊子的。”
然而,隔壁房间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伴随着一些奇怪的响动和低低的话语声。众夫人起初还不太明白这声音的来源,如今心中都渐渐恍然。
听到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不由得恼羞成怒。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佛门净地,竟有人如此大胆妄为,不顾任何礼法在此偷情。
几位夫人气的满面涨红,狠狠一甩衣袖,便大步离去,不愿在此地多待。她们原本以为这里是清净庄严的佛门净地,没想到竟是这般藏污纳垢之所。
姑母更是连忙厉声喝道:
“还不快带我们离开这污浊之地,你们住持是怎么管的寺庙!”
小尼姑慌慌张张地打开门,手忙脚乱地欲带着各位夫人离去。几位夫人刚出房间门口,就见两位女弟子哐当一声推开房门,衣服敝不遮体地逃了出来。
看见众位夫人,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跪倒在众位夫人脚下,脑袋似是没有痛觉一样,咚咚,磕得青石板上带有血迹,泪流满面,带着哭腔喊道:
“请各位夫人救我出苦海,还我清白。”
这些夫人本是女子,一看到这情形,心中更是又惊又怒。这寺庙本应庇护这些弱女子,可没想到这般清净的地方竟会发生这些事情,以后她们这些女香客的人身安全如何保证?她们对这寺庙的混乱局面感到无比愤慨和失望。
城主夫人鞠衣气得浑身直哆嗦,此时正值枫叶谷选拔弟子关键时刻,竟出现如此纰漏,不叫人怀疑城主措置有方。她拿出城主夫人的气势来,指着那两个女弟子说道:
“有我在这里,谁都欺负不了你们,你们别怕,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让本夫人瞧瞧,到底是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这佛门圣地欺压女弟子,行此苟且之事!”
那两个女弟子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今天寺庙里来了个年轻男子,平日里来上香时就行为不端。今日趁着无人注意,竟对她们起了歹意。趁她们二人落单收拾房间,直接踹门强行闯入,拖进房间深处欲行不轨。
一女子满脸是泪,鲜红的血珠从嘴里沁出,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二人拼死挣扎,那男子心思好生歹毒,见我二人誓死不从,竟直接往我们嘴里灌药。我二人手脚发软,只能任凭坏人为所欲为。那男子用药过多,得了急症,我们这才跑了出来。”
“请众位夫人还我等清白,惩治凶手。”说罢,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脑袋冲向柱子,奋力加速跑去。众人当时觉得二人存了死志,眼看不对,及时将二人拦了下来。
众夫人听闻经过,见此惨状,更是怒不可遏。这两位女子就想好好修行,竟敢如此欺辱弱小,视法律法条无物,简直是目中无人,为非作歹,恨不得当场斩杀痛快。
城主夫人怒不可遏,当即说道:
“此事必须要有个水落石出,佛门净地怎容得这般腌臜之事!”
鞠衣大手一挥,一行官兵立即封锁了整个小院,随即派出官兵将屋内罪魁祸首抓捕归案,按倒在地。
只见这名男子早已昏过去人事不知,但众位夫人都已经过人事,一看整个身体状态直挺挺而言,刚才肯定是行了不轨之事。
那男子披头散发,盖住了脸,看不清面貌。姑母看其身形有点像自家儿子,可自家孩子被关在家里,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出门,毕竟儿子一直很听自已的话,姑母如此安慰自已。
主持听到此件事情时,也是大惊失色,难道后院那些事情暴露了?可如今是要给这些夫人一个交代才对,要是这件事暴露出来,这座寺庙恐怕都要荒废了。
住持脚不沾地地急忙赶了过去,向城主夫人表示自已一定会严查此事,绝不姑息,以后再也不会有姑子勾引男施主的事情发生。
“这么说来是寺庙的过错了。”
城主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慢悠悠地说道。
“阿弥陀佛,这事肯定有误会,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我必定狠狠惩罚这两位姑子。”住持打圆场说道。
城主夫人听到此话,更是怒火上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冷哼一声说道:
“误会,这么大的事是个误会!”
紧接着,一个成套的茶杯“啪”的扔在地上。
“难道闹出人命,才算是误会?”
住持见此情况,吓得哆哆嗦嗦,立马跪了下去,身后尼姑看到住持跪下,更是立刻跟着跪下去,屋内顿时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城主夫人息怒,老衲绝不是这个意思,此事一定彻查到底,给众位夫人一个交代。”
城主夫人鞠衣冷冷地看着住持:
“罢了,指望你只会包庇隐瞒,传官府断案的人前来,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城主夫人一脸严肃地说道。
姑母连忙上前奉承道:“多谢城主夫人主持大局,否则这两位姑娘怕是要白白蒙受冤屈,恐怕连命都保不住啊!”
底下众夫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多亏有您在此,不然这两个小姑娘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城主夫人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咱们同为女子,这女子的苦只有咱们女人知道。若是咱们不能为她们主持公道,那还能指望谁呢?”
姑母听到这话,更是泪水涟涟。她想起自已曾经吃过的无数苦头,好不容易才熬到如今这个地步,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是呀,咱们女子命如浮萍,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此事必须得给两位姑娘一个公正的判决,方能让大家信服!”
备注:1措置乖方:指人办事与处世处理安排不合理。该成语出自【清史稿.王茂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