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昔杀了几只冲上来的妖兽,转头看到如此轻松惬意坐着不动的谢从危,咬了咬牙,非常不爽。
“系统,我很想砍他是怎么回事。”
脑海里响起了兴奋的声音:【真的吗?宿主你看不惯就好了,直接把他给噶了,任务就算完成了,世界不会毁灭了,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你果然很有觉悟!】
宁昔只是随口一说,当然不能做出杀大反派的事来,这家伙重生的吧,没有丝毫的人性,又不是两人的命绑在一块,他早将她给杀了。
而她一个小菜鸡,试图撼大佬,不是死的更快吗?
无视了系统的兴奋声音,跟妖兽厮杀起来。
屋顶上,少年斜眸扫一眼,对于宁昔突然从一个普通凡人,踏入了修道之路,还轻松斩杀妖兽,表情没一丝波澜。
他只是在思索,到底是什么玩意将他给拽回来了?
他到准备前往九夷山,百万年前魔族魔祖的埋葬之地,将前世可将天地搅的天翻地覆的魔祖本命武器弑神枪拿到手,可在距离九夷山还有不到一百里,身上突然多了股力量,骤然间将他给拽回此地。
风雪飘落,无人发现的一处角落,站着一道身影,戴着白色面纱,一袭白衣,身上萦绕着一股缥缈的仙气。
看身形似女子,神情淡漠地看着被妖兽群踏成平底惨叫声连绵不绝的谢家村,抬手轻轻一挥,白色的药粉散着星光,自手中而出,飞向了兽群中,又有妖兽群从山上冲了下来。
女子撒完药粉,忽地与一道视线对上,隔着千里,却能准确和那双不含一丝人情味的眼眸注视了片刻。
女子怔住,待她再次看去,仿佛只是错觉,坐在竹屋上的少年,视线只是掠过,望向了别处。
女子眼底露出讥讽:“到底是凡人,如何能看见我,弃人族入魔的背义之徒。”
她最后看了眼几乎被兽群淹没的宁昔身影,眼里露出杀意,手轻轻一抬,和雪相融的冰凌尖利无比,瞬息之间,刺向了宁昔。
“碍眼之人,就该死。”
女子高高在上,一副傲然于苍穹之上的睥睨态度,嘴角勾起的笑,在冰凌即将穿过少女心脏刹那,一道魔气将冰凌击散,女子笑容僵住。
冷寒的眼眸,落在了坐在竹屋顶上的身影:“该死,碍事之人。”
话落间,十几枚冰凌,再次袭过去,直接朝宁昔命脉而去。
【宿主,有人偷袭,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帝叙发现不对,急忙提醒,专心对付妖兽的宁昔,根本分不出手来,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
但瞬间散去,她疑惑着,听到了帝叙松口气的声音:【还好,刚才是大反派出手了。】
正要嘀咕没人性的大反派会这么好心时,又是一声惊呼。
【靠!又来!宿主你小心啊,有人暗算,卑鄙无耻的小人,谁啊!】
看着瞬息就到了跟前的十几枚冰凌,帝叙气的牙痒痒。
宁昔表情微凝,她也想知道,谁这么无耻,原主的记忆几乎是在谢家村,除了认识奸夫,除了阴暗爬行馋大反派的身体,没和什么人结仇吧?
谁这么恨她,要除了她不可。
宁昔刺了一只妖兽,本能避开了刺来的冰凌,但这冰凌转瞬又拐了个弯,见状,宁昔眼里冒火,她现在最厌烦看到拐弯的东西,拐就拐了,还针对着她拐!
一怒之下,直接将刺来的冰凌瞬息击碎。
宁昔看了眼越杀好像越多的妖兽,看向屋顶,那里已经没有了谢从危的身影,不知去了何处,她跳到屋顶上去。
打算离开这里,妖兽太大杀不完,耗下去,她要完!
“宁姑娘。”
宁昔正要溜,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御剑而来的数道身影,从天而降,万剑归宗的剑气化身,瞬息刺向了在场的妖兽。
宁昔此时也看清楚了来人,正是镇妖司司卫长,裴君牧。
他携着镇妖司巡卫,对付起了妖兽,忙空得闲问话:“宁姑娘可有事?”
裴君牧看到宁昔身上浮动低修为修士的气息,有片刻讶异,没想到隔了一日,宁昔竟然踏上了修道之路,极为意外。
谢家村遭妖兽袭击,镇妖司得知消息,立即赶了过来,到底还是迟了,看到几乎被妖兽淹没的谢家村,裴君牧心情沉重,估计没剩活口。
“我没事,你们来的正好,这些妖兽太多了,我一个人根本对付不过来。”
宁昔看到多了帮手,溜的动作及时刹住,原地坐下休息了。
隐藏气息的女子,在看到镇妖司的人,脸色微变:“坏好事之人,又来几个,可真是厌烦至极。”
她正要动手,忽然,一股杀意自身后袭来,惊的她连忙抬手挡住。
“是谁?”
“稍小之辈,躲躲藏藏,还敢偷袭我,找死!”
傲然凌厉的声音落下,便是一道化雪为冰刃的攻势,朝前而去。
直到瞧清楚了袭击自已的是魔气,女子冷笑一声:“藏头露尾之辈,蛇鼠蝼蚁。”
她不再留手,出招都是杀招:“飞霜化剑!”
瞬息幻化的数道冰剑,威压强大,气势逼人。
只不过,万道冰剑计将刺到隐藏在风雪背后的少年时,风雪停住,一道暴风声,所有冰剑化为齑粉。
“总算出来了。”
看到显现的身影,女子不屑。
谢从危觑了眼过去,眼底满是杀意和嗜血,周身被紫黑色的魔气所覆盖,额间魔纹浮现,微微歪了下头,眼里是厌烦:“真是聒噪啊。”
为什么这一个两个的要杀就杀,怎么这么多废话?
曾经的大魔头表示不理解,但真理就是,这种人死于话多。
“原来方才就是你坏我好事,人族的背义之徒,我饶你不得!”
女子一眼就认出了谢从危,方才在竹屋上,坏了她的好事,坏她好事者,该诛。
“一道分神,聒噪过头了。”谢从危巨大的手掌虚影从空中落下,女子惊疑,竟被威压的退不得。
一掌落下,女子登时被拍的口吐鲜血,身影消散。
与此同时,华美的宫殿内。
与宁昔相同容貌的女子,吐出了一口血,脸色瞬间煞白,眼里闪着狠厉的光芒:“该死,毁了我的分神。”
“她竟真的没死……”
低喃一声,眼里怨毒的光几乎要溢出来。
大雪纷飞,妖兽嘶吼。
谢从危扫了眼原地身影散去的地方,轻蔑一嗤,随后身影回到了竹屋上。
宁昔正在休息着,紧张看向裴君牧等人对付妖兽,不经意转眼,看到身边突然有多了个人,吓的豁了声:“不是,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少年屈腿坐下,视线转过来,恶劣勾起唇角:“我说过我是人吗?”
宁昔:“你不是人你是什么?”
少年的墨发被风吹起一角,他任由白雪落在发间上,很气人的回答:“哦,算半个人。”
宁昔:“……”
白眼已经翻出了白内障来了,宁昔保持沉默,不打算和脑回路不正常的大反派争执什么,争不过,最后气到的是自已。
她不说话,少年低沉的嗓音却是再次慢悠悠响起:“所以,半个人走路怎么发出声音?脑袋掉地的声音?咕噜噜滚一圈,脑浆迸出?劈开一半,内脏拖地走摩擦的声音?”
他皱眉,嘶了声,看向宁昔的眼神,宛若看什么变态:“想不到,吾妻还有如此爱好。”
宁昔:“……”到底谁是那个真正的变态啊。
而此时,宁昔的脑海中,帝叙尖叫:【他说什么,他说吾妻!宿主,他占你便宜啊!你都没攻略他呢,他就先认妻了,不要脸!】
宁昔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回复帝叙:“你是忘了,我现在的身份,跟他不就是夫妻?他这么说,有一点暧昧的氛围吗?跟你聊内脏满地走,你觉得这能有什么氛围,他这是在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