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这魔头不会是趁着大反派昏迷虚弱,夺舍了他的身体吧?
不到几分钟,嘴硬心狠的魔祖,直接被宁昔的打的离开了谢从危的身体,没了意识的人,软趴趴倒在了宁昔身上。
直接被耳光打的离体的魔祖:“……”气的牙痒痒,飞回了弑神枪内。
他发誓,一天内没有杀了这两口子,他就是狗!
【卧槽!】
帝叙一眼就扫到了谢从危身体情况,倒吸一口凉气。
【宿主,他残了,活不了吧?咱不救了,后边那块石头不好惹,快点离开啊。】
半壁和魔石对峙的余波,将四周震的都地动山摇,宁昔离开了一段距离,收回了半壁,扶着谢从危就要离开。
可那魔石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又一道攻击而来。
【过分了啊,当我不存在是吧?】
帝叙气的就想出手,想都不想要甩出金乌神剑。
可没等他出手,原本躺在地上的弑神枪就飞了过去,阻挡那魔气。
弑神枪还是很护主的,跟一块石头刚上,那真的是硬刚,打的那块魔石打出吭吭的声音,听了让人磨牙。
【有两下子。】帝叙赞扬。
目光收回来,急的催促宁昔离开:【宿主,快走啊,不能待下去了。】
宁昔停在原地不动,蹙着眉:“怎么走?好像没有出口?”
她进来的时候就是被传送阵送进来的,没有看到能出去的阵法,这里就像是被隔开的一处小世界。
【呃……】这话问的帝叙也一噎,他快速用神念扫描四周,指向一处,【那,有点奇怪的能量波动,过去看看。】
白雾笼罩的四周,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帝叙似乎也发现了,提醒:【三点钟方向,右边。】
宁昔动不了,因为谢从危的身体情况,她一直忍着身上的痛意,此时拧紧了眉头,喘了几口气:“你不是说,相思引的副作用,我只能感觉到一点点吗?为什么这么疼?”
帝叙默默瞟了眼昏迷不醒的大反派:【情况是这样,但是一方如果遭受了无比强烈的痛苦,会传送到另一方身体里,让对方感知到对方有危险。】
宁昔:“那你解除了吧,我现在很难受,不能继续绑下去了。”
【真要解开吗?】帝叙犹豫,【大反派现在的情况,好像是靠你的寿命吊着最后一口气,如果解开了,他可能就死翘翘了。】
出于人道主义,他提醒了一下,他想着,既然没有办法阻止大反派灭世,那只能嘎了他了。
看宿主连命都不要还想救他,不像是要噶了他的意思,反而很担心。
宁昔思忖了会:“算了,等救了他再解开,我一天都受不了这玩意了。”
起初绑定两人的命,是为了保命,现在她有了自保的能力,就不需要这个鸡肋的东西了。
【好吧。】
帝叙有些遗憾:【我有个建议,你看哦,他是大反派,毁天灭地的,之前攻略不了他,哦当然,其实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救世,所以得阻止他,现在有很好的机会可以下手,宿主你可以动手的。】
宁昔沉默,看了眼没有意识,只靠在自已身上的少年,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布满了结痂的伤痕。
更显眼的是,她之前打魔祖附身时,留下的巴掌印。
“不能这样做。”
她只缄默了会,给出了答案:“这次救了他,可以向他提要求,不毁灭世界,如果他不答应,到时候在动手。”
一个生来,就没有得到过世间对他有一丝善意的人,活的很可悲,又可怜。
毁天灭地,世人憎恶,却能重生,说明,冥冥之中是有什么引导他,给了他一次机会,似乎想让他知道,世间还是有什么善意,值得留恋之事。
【可是宿主,他之前想杀你哎,真的不动手吗?】帝叙暗戳戳提示。
宁昔挑眉:“也救过我,抵消了,在说,他没成功。”
前面被魔石攻击,推开自已,导致全身骨骼都碎裂之事,宁昔还是很吃惊,他竟然会救自已,连命都不要。
看他救了自已好几次的份上,之前想杀她的事,就不计较了。
本来就是一个疯子,跟疯子没有什么好道理可言的。
【哦…】帝叙可惜不已,要是能动手,他现在很想动手。
走了几步,宁昔忍不住:“你把我身上的痛觉给封了,太特么的难受了。”
她现在身体透支,虚的很,封了痛觉会好受一些,走路也不受影响了,帝叙依言给她封了痛觉。
一瞬间,宁昔呼吸都顺畅了不少,扶着一个手脚都发软的人太累了,宁昔干脆把谢从危塞进了乾坤袋里。
乾坤袋什么活物都能塞,唯一不能的就是种地,倒是有些可惜,不然她有随身田地呢。
而在乾坤袋里昏昏欲睡百无聊赖的天理和天规,被突然落下的重物砸的头眼昏花。
费了很大的劲,从那具重物身下扒拉出来,两只看向那一动不动的罪魁祸首,气呼呼地板着脸。
飞到他脸上,重重踩了几脚。
本来就有伤痕很肿的异常的脸,现在多了疑似拳头印的痕迹,不过这些宁昔都不知道,她已经按照帝叙说的位置停下。
“你说的能量波动是这里,可我怎么没感觉到?”
空无一物的虚无之地,只有白雾飘散。
宁昔检查了四周,都没感觉到有什么,而不远处,和魔石对抗的弑神枪,被魔气震飞,魔石注意到宁昔的身影,还想逃,恼怒不已,它魔气往四周散去。
白雾外围,一座座石碑坟地躺着的魂体,忽然变了样,从尚有几分理智,变成了面目狰狞,魔气冲天,从坟地里冒了出来,冲去一个方向,正是宁昔待的地方。
“卧槽!”
宁昔正找什么能量波动,扭头就看到齐刷刷出现的百道鬼影将自已团团围住,整个人懵了一秒。
“什么情况?魔化了?”
【被控制了,像魔儡。】
几乎是在帝叙的话音落下,宁昔就已经唤出半壁,冲过来一个杀一个,只是杀了之后再次复原。
宁昔挥出去的力道是半壁原本的神力,神剑都不能对这样的东西造成伤害,反倒给自已累的气喘吁吁,手都麻了。
【宿主,快快,出口一定在这里,你打几道灵力试试,说不定就启动了!】急的他声音都带上了慌张。
宁昔累的满头大汗,只能按照他的说法,借着半壁的神力打在四周,没有理智的魔化的魂体,疯了般地朝她扑过来,争先恐后,如同在扑什么食物。
被神力撞打的四周没有反应。
宁昔脸色有些难看,停下喘口气,杀了一个又一个,她真的麻了。
半壁没有用,不知道天道印有没有效果。
思索间,天道印出现在眼前,发出阵阵的耀眼金光。
被魔化的魂体被照到间,发出撕裂的嚎叫声,顿时烟消云散。
宁昔睁大了眼:“这么厉害的吗?”
她都不知道天道印对邪物还有镇压陨灭的效果,宁昔顿时就不害怕了,慢慢地松了口气,收回了半壁。
将天道印掷到空中,宁昔不假思索:“尘土归无,万物有始,诛邪避灭——”
悠远,缥缈的声音飘向四周,被魔化的魂体,被一层金光笼罩,紧接着就是更加刺耳的惨叫声,所有魂体随着金光消失而消散。
帝叙目瞪口呆地看着。
嘴巴张的老大,好半天回神,他呆呆地开口:【宿主,你什么时候这么牛逼的,我才离开没有一天,你就开大号了,还得到了天道印?】
他都麻了,看了眼自已回来的时间。
没错啊,自已就去报了个班,十二小时超能时空黑客速成班,才学完回来,宿主就开大了?
“你问那个垃圾的托管系统。”
宁昔分出一点心思回了句,见四周魔化的魂体都消失后,目光看了眼和魔石再次对峙起来的弑神枪。
这么能刚的,看的她都有点想拥有。
可惜她不修魔,这弑神枪是魔器,有冲突,使用不了。
魔石觉得胜券在握,能将这两个该死的人族碾死在此,没想到所有魔儡都被消灭了,气的石身都在发抖,强大的魔气将碍眼碍事的弑神枪再次震开,它控制魔气,朝宁昔攻击而去。
魔石的魔气,被天道印给打散。
宁昔看着那块石头有些不顺眼,但一时间也不是对手,她不恋战,废了点力气,总算打出了隐藏的很深的传送阵。
宁昔站在了传送阵中,喊了一声弑神枪:“暗光,回来!”
弑神枪有名字的,叫暗光,至于为何知道,还不是之前那魔祖,没事在谢从危旁边嘴碎子叨叨个不停,她自然就知道。
谢从危没事,也不会闲的提什么,他的法器叫什么。
被打飞又飞回来和魔石刚上的弑神枪,听到宁昔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没有考虑,咻的一下出现在宁昔面前。
宁昔看着那明显有些气急败坏的魔石,眸光有些冷,等她更强了,回来收拾这破石头,差点给她弄死在这,她可是很记仇的。
虚无之地,地动山摇起来。
显然是魔石在发怒,可惜它不能发出声音来,不然能刺的人耳膜穿孔。
宁昔被晃动的身体都站不稳,差点被甩出了传送阵。
这破传送阵启动的忒慢,看着又再次逼近的魔石。
宁昔咬牙,天道印掷过去:“天地万物,唯我号令,镇压!”
她没有这么刚就能和那块石头刚上,而是天道印告诉她,可以镇压重伤它,因此她才抛出去。
也是一息间,刺眼的金光,从天落下来,死死将魔石镇压住,发出轰鸣的音爆声,四周被变成了废墟,四根耸立的天柱毫无影响。
魔石身上的魔气却是暗淡了不少,被死死锁住。
等废墟迷雾散去,眼前哪里还有人的身影,连个魂体都看不到。
……
“咳!”
“呛死了!”
被传送阵传送出来的宁昔,被废墟的灰尘呛的狼狈咳嗽出声。
她蹲坐在地上,缓了几下,发现自已出现在一处山林中,冷风寒肃,冻的人手脚发冷。
宁昔倒是觉得奇怪了,这传送阵不传送回进来的谢家,竟然直接出现在郊外。
“这是什么地方?”
神识扫了完好安静漂浮在识海里的天道印,宁昔将乾坤袋里的谢从危放出来,边问着帝叙。
弑神枪在谢从危出现间,也化作一道光,钻进了他眉心处。
帝叙扫描着地图,很快得出了地点:【好像是距离一个叫幽都城的郊外。】
闻言,宁昔心安,这下就不用怕刚出来,就被谢家人追杀。
目光落在气若游丝的少年身上,宁昔掏出丹药来:“能不能救他?”
帝叙阻止:【他是魔,仙门的丹药对他没有用,还可能影响他。】
宁昔皱眉,这下就没有法子了:“总不能不治吧,这样下去,吊着一口气,没准突然就噶了。”
她先自已服下了恢复灵气的丹药,灵气会存储在丹田内,届时会自动转化成规则之力。
【伤的太重了,他这个境界,到一定的境界能自愈的,你看他身上的魔气,正在修复他碎裂的骨骼。】
宁昔看过去,顿时就看到了魔气在他身上浮现,偶尔能听见咔嚓的声音,应该是被拼接回来的骨骼。
“这魔修还能自愈的?”
帝叙听到她有点蠢蠢欲动的声音,嘴角抽了一下:【低境界修为的魔修自然不能,但是他是半步魔帝,到达了这个境界,无论受多重的伤,只要有一口气在,都能自愈。】
宁昔眼睛微亮:“原来修魔也是有点用处的。”
帝叙无语:【打住,别乱想,魔修控制不住魔气会被反噬,然后变成只会杀戮无理智的魔,其次,每到高一个境界,隔一段时间,就会承受魔气的侵蚀,除非天生是魔,不然半路修魔,还是有很多弊端的。另外,魔不能飞升。】
他着重点强调。
宁昔:“这个世界到目前为止,你见有人飞升过?”
【……】
帝叙沉默了。
宁昔不与他扯虎皮,反正她就是感兴趣了一下下,虽然有一点好处,但后面这么多痛苦,顿时就打消了念头,还是嗑丹药吧。
默默地又吃了几颗丹药。
“他脸怎么了?”
宁昔突然注意到谢从危脸上奇怪的伤痕,帝叙看去:【有没有可能,之前你打的?】
“胡说,”宁昔反驳,“我打的应该是巴掌印,可是你看这两个印记,像是屁股印。”
帝叙:【……】
看清楚后,越有点像,宁昔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