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危白了他一眼,眼里都是嫌弃之色,好似在说,一个魔头,竟然怂到如此地步。
魔祖并不以为感到为耻:“快点,不然死的就是你和本尊了。”
谢从危摊了摊爪子,他一只血脉返祖的兽,怎么动手?
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一起死吧。
魔祖看出了他表达的意思,表情都僵了:“小子!不要太过分!”
谢从危懒散打了个哈欠,一副他要睡了,有事无事别打扰。
魔祖气的直接将他给扔了,还是朝着雪山月的方向扔的。
到半空中即将和一道攻击而来的杀招对上,兽眸异瞳闪着寒光,一把长枪临空出现,挡住而来那道杀招。
瞬息击破,弑神枪浓郁的煞气,朝雪山月刺去。
后者瞳孔一缩,立即用灵力阻挡。
谢从危平稳四爪落地,微微扭头,目光有几分瘆人的意味扫向了飘着的那道残魂上。
魔祖眼皮子一跳,认怂地想钻回弑神枪里,然而谢从危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瞬息就出现他面前,一爪子带着一道魔气,直接挥在了魔祖的脸上。
“啪”耳光响咧,魔祖不可置信。
也就是一息间,一耳光,左右脸齐了,现场除了打斗声,就是比较诡异的脸被打的很响的声音。
魔祖连续挨了十几下,倍感屈辱:“小子,本尊怎么说也是魔祖,你的前辈……”
还没说完,下一道力直接打在了他膝盖上,魔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很耻辱,咬牙秒认怂:“小子,本尊向你道歉,方才是本尊的错,不该——”
谢从危懒的听他一句废话,他很不爽,就算血脉返祖变成兽态了,也不是随意被人推出去当盾牌。
这魔祖简直就是找死。
和弑神枪过了几招后,雪山月隐有不敌之势,她眸色惊惧地看着眼前的法器:“这到底是什么法器,我竟不敌,如此重的煞气,太可怕了。”
不单如此,魔气是重中之重,有如此上品的法器,非凡品。
各族虽有敌意,却也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魔族虽被人不耻,可也是乖乖缩在魔域之中,从未出来祸害人,若有如此法器者,魔族嗜杀,不应当如此泯灭于众才是。
正当她费劲地和此法器对抗着时,身后传来动静,脚下的冰峰一分为二,她本能回头,便看到了圣尊被宁昔一招打败坠落在地,瞳孔一缩。
…
宁昔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显的狼狈惊愕的圣尊,手中半壁缓缓悬浮在她头顶,只要她一个念头,圣尊就会被一剑震碎神魂而亡。
“还有什么话说?”
圣尊拳头紧攥,闭了闭眼:“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雪族的圣物,雪心石归还于我族,我这条命,你想要拿去就是。”
她打不过,败了她认。
毕竟,当年人皇之女诞生时,便是身怀神骨及神血,如此天资,修为更是一日千里,哪怕她修炼了千年,修为一直在太泉境止步不前,也是不能敌。
在雪族,她的修为除了圣女,也是第二强,没想到她都能败,雪族其他人更不是对手了,那些活的久的长老们,怕也不是对手。
宁昔凝瞥着她:“你说你,好好一个圣尊,骂人非得骂的这么难听,有些事,真的是祸从口出,就算是在你的地盘,也能轻易将你斩杀。”
“既然你寻死,我满足你。”
话落,宁昔轻抬手,半壁跟着悬浮而动,正要落下手,身后传来一声急迫的声音:“不要——”
宁昔侧目,来者是雪山月。
仓惶避开了弑神枪,她飞身而来挡在了圣尊面前,对着宁昔就跪了下来:“宁姑娘,求你不要杀圣尊,你若想出气,拿我的命来,我愿用命换圣尊的,求你饶过她,之前的种种,都是我的错,我们不该不顾你的意愿而关押你,逼迫你,一切错在我。”
雪山月的尊严和傲然在此刻全都溃然,她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没一会就破了皮流出了血。
圣尊见状,眸光微变,呵斥:“退下,此事与你无关!”
雪山月没动,仍然跪着磕头。
“这是命令!”圣尊厉声,声音过高,牵动了伤势咳嗽出声,可雪山月仍旧没有动。
圣尊目光看向了宁昔:“你要杀就杀我,别拿无辜人出气。”
宁昔:“……?”我特么的,搞的我成了什么大反派似的。
之前不是谁想杀她,她也就是反击,如果她没有能力反击,死的就是自已了。
须臾,宁昔开口:“我可以不杀她,雪心石也可以还给你们,但——”
雪山月顿住,抬起了头,宁昔接着说:“但是我受了不少惊吓,还莫名挨骂,背了些不存在的罪名,还差点被人给当窃贼给杀了,这些都很难解清,总得要点什么精神损失。”
雪山月愣住:“你的意思是?”
“赔礼道歉,能给的吧?”宁昔语气轻飘飘的。
雪山月立即明白过来,眼中闪过喜色,不甘受辱的圣尊,最后也忍气忍痛给宁昔磕头三拜道歉,送出了一半雪族的至宝。
宁昔满意地看着十几箱的各种上品灵石及灵晶等,最多的就是拿到外面都能卖出一千上品灵石的千年雪莲了,总共有一百株。
谢从危到了宁昔怀里,她低眸看向他:“雪心石呢?”
他爪子指了指旁边鼻青脸肿的魔祖,宁昔看过去,盯着他那张肿的直接变成丑的有些碍眼的脸。
“他吃了?”
宁昔看着他指的是魔祖的嘴,随后还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宁昔眼神瞟过去:“吐出来。”
魔祖:“……”
吐是吐不出来的,最后是被宁昔一拳活生生打的吐出来的,瞥着这一幕的谢从危,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仿佛在骂活该,魔祖则是骂骂咧咧。
“呐,还给你们了。”宁昔直接挥手,灵力悬浮带着沾染了些魔气的雪心石,丢给了雪山月。
雪山月看着到眼前的雪心石:……突然也不是很想要,觉得脏了。
心里是这么想,却还是拂掉了上面的魔气,将雪心石收了回来。
宁昔被雪族一行人送着离开,圣尊没有出行,走前,宁昔回头看了眼雪山月:“你们知道的事,不要在外乱嚼舌根,如果传出去什么,给我引来什么麻烦,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这句话,她好像说过两遍了。
雪山月沉默看了眼宁昔那张张扬的脸,就冲着这张脸出去,还需要她们说什么吗?但凡有个地位高的家族,见过那位帝姬的,谁能不想到是一人,虽然有个是假的。
如此惊天动地的事,确实不敢外传,连人皇以及圣女都能瞒过,可见对方非寻常,定是有什么厉害的法宝,能够隐藏遮蔽天机,还能不被发觉。
心里是这么想,雪山月表面连忙应答:“宁姑娘请放心,有些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行了,不用送了。”
宁昔身影走远了,远远地看不见后,雪山月才松一口气。
真是为自已的无知招来了个麻烦,好在雪族没什么大碍,就是失了不少的财宝,就当花钱消灾了。
之前她觉得宁昔逃不开雪族,现在她为自已之前的想法感到为耻,连圣尊都不是对手,怎么会逃不掉,人家都不用逃,光明正大的离开,她们还得恭恭敬敬送着离开,送财宝。
……
出了雪族之地,靠近的地域,便是南荒都城,阙都。
花了三日的时间到达了阙都。
阙都一片繁华,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了红灯笼,贴了对联,宁昔入城时,恍然一瞬,才知竟是这个世界过年了。
她来到这里,满打满算有几个月了。
宁昔虽然很怀念平平无奇富二代咸鱼生活,也挺好奇有修仙的世界,过年和其他有什么不同。
大致随便逛了几下,过年的只有普通凡人和修为低的散修,倒是大势之族,不怎么在意这些凡俗之节。
宁昔停在无人一处,将谢从危放了下来,与他说起正事来:“谢从危,你自由了,我让系统解开了相思引,从现在开始,你想去哪里都不会受到阻碍了。”
谢从危还莫名着,爪子落地觉得冰冰凉凉,兀然听到这一句,诧然抬首。
他怔了下,感应了一下,的确少了道束缚感,竟真的解除了?
以往很不情愿,甚至觉得妨碍,可此刻怎么觉得有些不得劲?
他凝思一下,有些烦躁地抓了一下雪,转而听到宁昔道:“还有,我救过你,差点连命都没的那种,这可是大恩。所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就算抵了这次恩情。”
谢从危再次抬眼,撞入了她那双盈盈含笑,有丝狡黠之色,他顿时警惕,不会是要他以身相许什么吧?
心脏悬起时,竟还有点该死的期待感,谢从危心里唾弃自已,他一定是魔怔了,怎么会想到这种事。
宁昔笑了下,帝叙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宿主,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很奸诈,说白一点还有点猥琐,注意你的美人形象。】
人家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他宿主,笑的吓人。
宁昔敛了下嘴角,意念回骂了句帝叙“你才猥琐”,看向谢从危,“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不再毁灭世界,打消这个念头,行吗?”
对上那双有些童真又水汪汪的幼崽兽眸,宁昔被萌到了,但她极力忍着。
谢从危炯炯有神的异瞳,忽地暗淡了下,似有似无地含糊点了一下头,别开了头过去,心里在骂自已,他在胡思乱想期待什么。
然而在宁昔的眼里,就是不答应扭开头拒绝的意思,宁昔蹙眉:“这个要求很难吗?我之所以要求你,不毁灭,也是你能做到,也是唯一一个想毁灭这个世界的人。”
“我作为未来这个世界的神,是要守护这个世界的,所以这是我要做的事,你答应我,就相当于抵消了人情,如何?”
谢从危背过身去,留下屁股对着宁昔,心里更不爽了。
他简直有病。
对,他有病,没病的话,他为什么忽然有以身相许这个念头?
以及那次的梦境……
想到梦里的情景都是由潜意识构造的,谢从危烦躁的挥了下爪子。
爪子抓着雪地,留下爪印。
回头看了眼宁昔,眼里有晦暗不明,随后身影消失。
宁昔:?
一头雾水。
雪飘落了一身,宁昔好半天回神:“不是,他什么意思,到底答没答应啊?”
帝叙摊手:【应该没答应吧,毕竟大反派厌世,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毁灭世界了。】
宁昔嘶了声:“难搞。”
帝叙想了想提议:【要不把他给嘎了?】
宁昔没回复。
帝叙又说:【或者攻略他?让他为你痴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宁昔一头黑线。
帝叙:【又不然嫁给他,给他生一百零八个儿子,报复他,让他穷的养不起儿子?最后穷的活活累死?】
宁昔额间突了突,越来越不像话了:“给我闭嘴,你去生,你踏爹母猪吗?母猪都没你怎么能生!”
帝叙:【……】怂的直接闭嘴了。
网上看到的段子,不都是网友出的主意吗,他觉得也挺好的啊。
还看到一个,灰姑娘给一个总裁生了一百个儿子,结果总裁为了养儿子直接穷了,灰姑娘抱着孩子去找总裁的妈,总裁妈跟着穷了。
最后发现,灰姑娘竟然是一条成精的锦鲤,一胎卵生千个都不是问题。
总裁最后为养活儿子,穷死了。
这办法不是挺好的吗?
他觉得很妙啊。
但是他不敢说出来,怕被宁昔骂死。
“唉…”宁昔看了眼热闹繁华的阙都,叹了声气:“任重道远啊。”
宁昔打算在阙都待一段时日,感受感受过年的氛围,之后再回无暇镇,好歹买了房子,不住的话就白买了。
脸太招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南荒是那个叫即墨寒的地盘吧,仔细想了下,宁昔就照着镜子,给自已易容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
看背影,很美,引人遐想,看到脸,让人一瞬间没了兴致。
看过谢从危易容捏脸的本事,好歹也学会了,用不着麻烦别人。
就是天理天规不能出现,会被认出来,塞回乾坤袋里。
之前在雪族骑的火麒麟,也被谢从危收回去了,没什么可以招眼的东西,宁昔一下子就放心了,肆意在阙都逛了起来,看到什么买什么。
…
即墨家。
即墨寒脸色难看,一袭蓝色衣袍,踏出了门:“还没找到张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