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的族老,活了有上万岁,修为不同常人而言,就算比不了东荒的谢无瑕,但万年积累下来的战力,也是不可小觑。
宁昔毫无所畏惧地对上了两个老的,嘴角一弯,对方的威压袭来,直接被她抬手操控周围的灵气就化解了。
甚至还凝成一股气势,朝两人攻去:“行,现在变成两个老的。”
“刚才这个还算不太老的说切磋,竟然是切磋,当然是真枪实打啊,出了点问题,是你们的人技不如人,输了怎么还回去找长辈哭诉。”
“我下手轻了一点,她没躲过受伤了,你们就气势汹汹上门了,小的不要脸,老的也不要脸,还一个脸皮厚过一个,这就是修仙家族,我见识到了,厚颜无耻至极。”
族老和即墨家主脸色难看,那被宁昔操控攻过来的一招,族老一个眼神就将其化解,整个人彻底被惹怒了。
“黄口小儿,不可饶恕!”
大战一触即发,阙都从未有过这么惊人的修士对决,修为都是不可小觑的,暗中偷摸看好戏的人被惊的连连后退。
一个族老修为就在重朔境以上,光是威压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族老和即墨家主极为愤怒,他们显然都没想到,宁昔区区一个低阶修士,竟直接将即墨姣月给到废了。
二人直接使出最强的一招,想一剑劈了宁昔。
“太山压石!”
“星海移山!”
几乎是话音落下,庞大的巨石朝宁昔压下,即墨家主星海移山,似从星海中挪出来的上百座巨山,汇聚成一座,镇压而下。
宁昔看着这阵仗,眼神都没变化一下,小声低语了句:“这即墨家的是愚公移山的后代吧,用的都是移山石,够阵仗。”
半壁于手中,从未使用过孤月覆天诀三式,她现在倒想试试这威力如何。
之前用一招就透支,现在倒不用担心,还能撑住,就是大道诀比较吃规则之力,轻易不能使,不然她得一口气没把敌人制杀,反而自已落入危险中,得不偿失。
“月坠花折——”
青天白日的天,骤然暗了下来,明月坠落,月华之下的花一朵朵被折断,飞向了明月,月华之力将花的威力增强,瞬息就和两道巨山撞上。
轰然一声,山石碎裂。
在二人眼中,明月骤然坠落砸向两人,威力势不可挡,眼中皆是惊惧。
连用手灵力形成屏障挡住,然,无比叫人震撼的明月直接将屏障碾碎,压在了两人身上,族老即墨家主口吐鲜血,从高中坠落。
宁昔见状,意念而出,半壁的剑意将两人从中斩下,顿时神魂尽散,身死道消,仅是一招,不到一刻,两位在即墨家倍受敬仰的强者,就这么陨落了。
“嘶!”
隔了极远距离围观的人清楚看着这一幕,惊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那位出世的强者,一招就将即墨家的族老和家主都给杀了,竟如此恐怖。”
“看样貌,不过十六七岁,这还是人吗?”
有如此能杀了即墨家擎天柱般存在的强者,都是上了岁数的,不可能如此年轻。
众人的震惊惊叹和即墨家的其他族老反应全然不同,所有族老惊愕瞪圆了眼,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
一个族老差点没有坐稳,脸色难看:“老三和长洱,就这么陨落了?这歹毒的女娃娃,不是只有深空境界吗?”
“不对!”突然,一个族老凝视着宁昔的方向,感到头皮发麻,“能杀了老三,和长洱,她修为能是区区深空境界吗?恐怕是有意将修为压到此境界,就是为了迷惑你我等。”
“那又如何?就这么算了吗?”一个族老不甘心的开口。
“老三就这么死了。”
一时间,厅堂内的氛围有些压抑沉重。
“不能就这么算了,杀了我即墨家一个天之骄子,一个族老和家主,此事若这么算了,传出去,我即墨家哪里还有威严,谁还将我即墨家放在眼里?”
即墨家的威严不可犯,不可辱,都是靠他们这些族老撑着门面的,若这事就这么说,即墨家从今日起,难以在北荒立足。
缄默半晌,一个族老起身:“我出手,务必让北荒的人都知道,我即墨家不是谁都能触犯。”
其他族老未来得及出声,人就消失,等他们将神识放出去时,便见族老的身影出现在那小姑娘面前。
宁昔本来觉得杀了两个,即墨家应该收敛了,不会揪着她不放,谁想到,才喘息不到一分钟,又来了一个。
她有些不耐的扫视过去:“怎么回事,我这是捅了老头窝吗,全来的老头。”
之前她的估量是对的,大家族不能轻易杀,杀了一个,招来一堆的强者,打起来没完没了,虽不惧,可来又一个,这是想耗死她吗?
族老上下打量了眼宁昔,怎么看都是在深空境界,如何就折损了两个即墨家的强者了,他冷哼:“小姑娘,若你现在跪下投降,赔礼道歉,还来得及,若不然——”
族老眸光阴冷,“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宁昔不耐烦掏了下耳朵:“打就打,哪这么多废话,反派死于话多,懂吗?”
一句话,将族老给激怒了,浑身灵力暴涨:“找死!”
试过孤月覆天诀三式威力后,剩下的两式,宁昔暂时就不想用了,她觉得杀一个来一个,干脆将即墨家全给端了,免得她回无暇镇时,全来扰她宁静的养生生活。
思及此,宁昔就下了决定。
没有一点啰嗦犹豫,凝聚一股规则之力加具在半壁之上,规则之力,属于天道的能力,而她现在属于半神的修为,却是强的有些她自已都害怕。
半壁无形的一道剑意,瞬息就将眼前族老一分为二,快如闪电,几乎是在对方没反应过来时,人就死了。
大雪飘落,冷风凛冽。
这片天空仿佛静止了。
所有人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吓的跌坐在地。
或许会有人记得这一幕,终生难忘,甚至是阴影。
有人回忆起即墨家是怎么被一人给全灭族的时候,身躯都是发抖,双眼无神的。
即墨家被灭,一天之内在北荒消失,阙都的普通人惊愕过后,便是兴奋,没了即墨寒这个可怕邪修,家有闺女的,再也不用提心吊胆。
即墨家被灭了后,他们也无须顾虑,至于下一任城主是谁,就不是他们操心之事了。
阙都的普通百姓,将宁昔当成了神,塑了神像,直接供奉起来。
而宁昔知道自已被当成神供奉的时候,也就是讶异了下,就没怎么在意了,她正抱着暖洋洋的天理,天规趴在头发上,一路前行,漫步沿途看雪景,回东荒偏僻的无暇镇。
每提起这个小镇的名字,都有些膈应,这不是和谢从危他那个丑的不能入眼的亲爹同名吗?
【宿主,任务怎么办咧?】
帝叙忧愁不已。
宁昔:“你不是把任务给黑了吗?”
帝叙:【……好像被发现了。】
宁昔:“……”
眼皮狂跳,就知不是个好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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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恢复一片宁静的阙都。
几道身影出现在成了一片废墟的即墨家前,身穿紫蓝色衣袍的三人,正是太玄宗的宗主和几位长老。
大长老在感应到自已的亲传弟子即墨姣月魂灯灭了后,赶来时已经是半日后,恍然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
“怎么会如此……”大长老呢喃出声。
太玄宗主皱眉:“是何人,有如此威力,竟能将一个修仙世家给灭了。”
随后几人抓住了几个亲眼目睹阙都半月前的情景普通人及散修。
来人听说是太玄宗的,浑身都跟着发抖,尤其是提起半个月前的事,声音也抖的厉害:“一个很美的仙子,一已之力…直接就将即墨家的族老,一剑斩杀……”
说到此,散修回忆那一天。
第二个族老被那个恐怖如斯的仙子杀了后,便是即墨家的所有族老出动,然而下场也是如此,一道毁天灭地的剑意,无形之间,即墨家的族老便神魂陨灭,连尸首都不剩。
至于那少家主即墨寒,直接活活被吓死了,眼睁睁看着家族的强者死在眼前,他一个小辈毫无能力,能不被吓死吗?
而重伤根基尽毁的即墨姣月,直接埋在了废墟中,半月过去,无人救治,怕是已经没了命。
散修回忆到此,眼中惊惧着:“事情便是如此了……”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二长老忽地问道:“可有瞧清楚,那位强者使用的是什么法器?”
二长老的问题,让太玄宗主和另外两位长老神色一凝,不由地想到太玄宗老祖交代的事。
能一已之力将一个修仙世家覆满,除修为境界,便是有可以毁天灭地的法器。
散修回想了下,描述着:“是一把晶莹剔透的剑,让人瞧一眼,望而生畏。”
闻言,几人皆是松了口气,不是老祖说的魔祖法器,可…几人眉头又是一凝。
三长老道:“可记得那人的模样。”
散修连忙点头,在几人给出了上品灵石的报酬下,查看了他的记忆,就绘下了一张画像。
待看到画像上的人,三人惊疑,睁大了眼:“这……”
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不可能吧?”
除此之外,还根据散修的记忆,将那把能够毁天灭地的法器给描绘了下来,清楚瞧见后,几人呼吸一滞。
散修离去后,几人站在废墟之中,久久看着画像回不过神来。
“帝…帝姬……”大长老说的结巴,“不可能……”
二长老开口:“她手中的剑,好像是神剑,使出的威力,和月华息息相关,许是伴生神剑。”
三长老接话道:“人皇一族,男子诞生时,到了一定的岁数,觉醒伴生神剑,名为扶光。若是女子,便是半壁。”
“此剑和传闻的仙史里描述的一样,若不是帝姬,何来的神剑?”
此话一出,几人皆是沉默。
太玄宗主则目光沉重地盯着画像上少女额间的神纹:“是人皇之女,人皇乃半仙,半仙额间有仙纹,你们瞧她额间的可是仙纹?”
仔细瞧了瞧,像是,可又不像。
静默片刻后,大长老开口:“可为何,帝姬会在此,还大开杀戒,灭了即墨家,可是即墨家犯了何滔天大罪?”
此问题也是他们想知道的,但一时间不知道答案。
只能前往天都,觐见人皇之后,在下定论。
几人商议后,一同前往。
而此时的宁昔不知道自已被人关注上了,正沿途看雪景。
看着重新跳出来的超级加强发癫任务,她沉默了。
…
魔域。
不在东荒之内,位于极寒极炎之地。
魔气混乱,遍地寸草不生。
耸立在云楼台的一座魔宫大殿中,袅袅生烟,丝弦竹音,生的极美的几个魅魔女,香肩微露,纤细白的手挥舞间,魅惑人心。
诸位魔君边喝着酒,搂着一个魔姬,陶醉痴迷地欣赏魅魔翩翩起舞,醉生梦死,好不快活。
却是在沉醉的丝音之中,酒盏啪地一声脆落地声,坐上首的魔尊,被人一剑封喉,鲜血直溅。
顿时四周响起尖叫声,舞姬魔女鸟飞兽散,惊恐跑出了殿外。
“赤焰魔君,你想做什么?你杀了魔尊?!”
生的魁梧,额头顶着两只角的男人,身着黑袍手持一把巨斧砸在了桌案上,怒斥出声。
“你想谋逆不成?!”
被称为赤焰魔君的男人,生的同样魁梧,开口的声音也粗狂无比:“谋逆?”
他冷笑一声:“这魔尊之位,只有强者能坐,这个废物,坐了一百年了也够了,该让出位置了!”
就在两人争吵之际,根本没察觉有道身影出现在了殿内,踢开了魔尊的尸首,将沾满血污的宝座掐了个净尘诀,干净后,乃觉得不太干净,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块毯子铺上去,才稳稳坐下来,姿态慵懒。
披散的墨发也随意落在衣袍上。
将一边还算干净的酒执起,倒入了从乾坤袋里拿出的酒樽里,喝着酒边看戏似的扫向那边的战况。
“怎么,飞天魔君如此恼羞成怒,难不成也想要这魔尊之位?”
赤焰魔君不屑,眼含鄙夷,一句话戳到了飞天魔君的痛处:“你这谋逆之贼,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