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魔君,都被这一出吓的忘了反应,尤其是看到魔尊尸首躺在那,前一息还喝着酒,下一息人就没了。
魔尊之位他们可不敢想。
不说魔尊头顶还有个圣女呢,光是这么多人虎视眈眈魔尊的位置,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都是轻的,打得过圣女再说,打不过死路一条。
但谁都没想到,赤焰魔君肖想魔尊之位如此之久,嚣张的直接动手杀了魔尊,这得多有嚣张,和多大的底气才敢动手的啊。
今日是魔尊纳了又一个魔妃之喜,而摆的宴席。
宴席吃不了了。
赤焰魔君飞天魔君两人打了起来,魔气迸发,桌案被震碎,临桌的魔君倒霉遭了罪,被伤到,离远的则悄悄松口气。
巨斧和大刀散发的魔气,将殿内的地面都劈开出了一道口子。
两个魔君打的不可开交,隶属于魔君的下的魔卫也在外边打了起来,一时之间,剑拔弩张,刀戎相见。
魔族圣女雁今赶到时,直接出手,将两人镇压在地,艳丽妖娆的脸上满是怒意:“都不想活了是吗?”
“魔君的位置满足不了你们的胃口了是吗?”
赤焰魔君飞天魔君被圣女魔气镇压的反抗不了一丝,脸色极其难堪,前者硬声开口:“你选的废物魔尊,整天满脑子女人,隔三差五就纳一个魔妃,老子随礼都随的裤兜见底了,他奶奶的,有这样的魔尊,老子一天都受不了了!不带领魔族杀了仙门,占领荒州,天天就惦记那裤裆的事!”
“魔族迟早要完!”
赤焰魔君越说越火气,圣女抬手,一耳光扇在了他脸上,火气一下子蔫了,但骨头还是硬着不低头。
雁今冷笑一声:“魔族就这么点地大,气候恶劣,就这么个破地,你们窝里斗抢,脑子被门夹了?”
“就你们这些脑子,还想去杀了仙门和修仙世家,还是等下辈子,蠢都被你们蠢死了。”
赤焰魔君梗着头,脸色难看。
被骂的一声不敢吭,圣女是魔族的敬仰,权力大于魔尊。
魔尊的位置,最多只算有点权力的傀儡罢了,管理好魔族乱七八糟的琐事,大事还得圣女下决策。
“圣女,”飞天魔君脸色铁青,是和赤焰魔君打斗时动手直接打的脸都肿起来的,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觉得赤焰魔君说的也有道理,我也受不了了,魔尊一个月就纳三次魔妃,我们随礼都随穷了。”
本来就不爽魔尊的行为,但被赤焰魔君给杀了,他倒是挺意外,直接趁着这档口将事闹大,最好换个杀伐果断能统领魔族的魔尊,而不是整天满脑子那点事的色痞。
娶了这么多个,也没见有个能下蛋的。
可见这魔尊不但窝囊,人也不行,白娶了这么多个魔妃,他都心疼自已随了这么多次礼。
好在也庆幸,还好没有生有少主,不然光是满月酒也穷的他们揭不开锅。
“噗嗤——”
忽然,寂静的大殿内,突兀地响起了一道笑声。
赤焰魔君和飞天瞪大眼,对上了雁今凶狠的眼神,两人连忙否认:“不是我笑的!我这个鸟样怎么能笑出来?”
飞天魔君也附和:“也不是我笑的!”
都被圣女魔气镇压狼狈趴在地上了,怎么敢笑出来的,圣女一个眼神就能把他们给宰了。
说实在,要是换一个魔尊,两人都属意圣女,在魔族,就圣女的修为高过任何人,以及那些年老的族辈。
雁今蹙着眉,目光冷厉一扫,就转向了高台上的首位。
“你是何人?”
眼里顿时警惕,凝着凌冽的光芒。
魔宫大殿内悄无声息地进了个人,竟无一人所觉,雁今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也是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目光顿时齐刷刷扫了过去,顿时也愣住。
接近高台下边的左右两个魔君,面面相觑,满脸惊色:“这…这…他何时在这的?”
要说一个大活人进了来,他们应当能第一时间发觉,可偏偏就是赤焰魔君飞天魔君打的不可开交,圣女出现,他们都未发觉。
若不是此人笑出声,怕是被杀了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时间,在场所有魔君的眼神极其危险警惕,皆站起了身,一副防备的模样。
虎视眈眈的视线,丝毫影响不到慵懒靠着王座的少年,他小酌一杯酒后,眼眸才轻轻抬起,眼里十分促狭:“继续啊,打的倒是精彩,当我不存在。”
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个趴在地上的魔君继续打,两人脸色都青了下,赤焰魔君哽着脖子抬起头,怒声:“你是何人?!胆敢坐魔尊的位置,活腻了吗?”
下一瞬,白玉的酒杯瞬息到了他跟前,猛足的劲道,嵌进了他的额头里,顿时一声惨烈的哀嚎声。
其他人见状,看到赤焰魔君的情况,吓的吸了口凉气。
怎么出手的他们先不说,光是那力道,瞬息间的魔气,就将杯子嵌进赤焰魔君的脑袋里,这得疼死吧。
少年指间轻动,薄唇勾勒出抹瘆人的笑意:“你说,谁活腻了?”
赤焰魔君疼的说不出话来,鲜血直流,染红了他整张脸,视野也模糊起来,破开的伤口,丝丝魔气散出。
飞天魔君瞪大了眼,眼里惊惧瞳孔微缩,悄然地避开了些,心如擂鼓地跳着,面色也白了一瞬。
太可怕了,太吓人了,这得毁容吧?
额头的角没事,可是嵌这么大一个杯子进去,真的难看。
站在一侧的雁今,打量了片刻,眼微眯:“你也是魔族?”
使出来的的确是魔气而不是灵力,可修为高深到连她也看不出来,若真是魔族中人,如此高的修为,以及这副瞧一眼都不可能忘切的容颜。
此人一副人族的模样,并非是魔族中人,由此可见,是入了魔道的人族。
未等少年开口,雁今就道:“原来是入了魔道的人族,你来此,意欲何为?”
纯血脉魔族和入魔道的人,相差极大,男魔额头有角,女魔则是独角,各个容貌魅惑,男魔反观长的五大三粗,还算看的过去,
谢从危微抬右脚,踩在了王座上,坐姿肆意又邪佞,手执着盛满了酒的白玉酒杯,在手中把玩着,听言,眼眸微抬:“哦,路过,缺个住的地方,我瞧着这魔宫就不错,尤其是那座。”
指间轻抬,指向了殿外入眼的一座宫殿,上面牌匾写了“九幽台”三个大字。
其余魔君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外看,一时间窃窃私语起来。
“封疯了吧,这人真嚣张,圣女还在此,竟不将圣女放眼里也就罢,还看上了九幽台。”
“可不就是疯了吗?人族现在这么嚣张的吗?好好的仙门道术不学,竟入了魔道。”
“这可不就是走歪门邪路了吗?”
那说歪门邪路的魔君,顿时遭到了其他魔君的眼神杀,噎了声。
“我看你才疯了,虽然知道我们魔族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能说的委婉一些吗?管谁叫歪门邪路,难听死了,做魔不能这么粗俗。”
那魔君一脸无语,心里腹诽:都是魔了,魔好杀,你跟我讲文雅,我看你才是疯了。
无拘无束的魔,怎么就学了人族那些酸腐迂腐的规矩。
所有人都觉得谢从危自不量力,胆大妄为,自寻死路。
悄无声息潜入魔族也就罢,还大言不惭想找个住的地方,你住就住,到魔城去,跑来魔宫干什么?
你跑就跑了,还盯上九幽台,九幽台那可是魔族供奉历代圣女灵位的祭祀阁楼,这人哪里是路过,分明就是来挑衅魔族的。
不将圣女以及历代圣女给予丝毫尊重。
这下是踩到圣女的底线上了。
果不其然,众人小心翼翼觑了眼圣女,便看到面色冷然的圣女,此时眼中覆盖了层怒意。
“找、死。”
雁今右手横在胸前,一把扇骨尖锐扇身赤红的魔扇出现在手中,扇骨极为精致刻有魔纹,魔扇展开,极强的一道魔气,直朝王座上的人攻击而去。
魔扇带来的威力,将殿内的桌椅直接震碎,魔君们纷纷躲到了圣女身后,本来被镇压趴在地上的两个赤焰魔君飞天魔君也爬了起来,躲的飞快,前者疼的叫着,抓住了飞天魔君。
“你…你别跑这么快,顺手帮我将这杯子拔下来,疼死我了。”
飞天魔君回头看了眼,冷嗤了声:“赤焰魔君,我们还没这么熟到帮你的地步。”
赤焰魔君气结,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在幸灾乐祸,嘲笑自已。
王座上,谢从危从容不迫,看着攻击而来的杀招,不屑:“雕虫小技。”
他一挥手,杀招被瓦解。
下一瞬,如风的巨大魔扇虚影扇来,他还是不动如山,直接扔出了弑神枪,动用魔气时,额间浮现紫黑色的魔纹。
弑神枪和魔扇虚影撞上,“嘭”的一声巨响,魔宫直接塌了。
等其余魔君咳嗽呛着从废墟里出来,便看到两道身影在空中对决。
赤焰魔君捂着额头疼的哇哇叫,直接忍痛将那酒杯给拔下来,染血的脸有些瘆人,他顾不得这么多,连忙抬眼看去,目光顿时灼灼地落在了那把充斥了及重煞气的弑神枪上。
“那是何法器,煞气如此之重,还有魔气,这是魔族的法器吗?”
没人回答他。
其他魔君震惊看着那边的情况:“这小子是谁啊,太恐怖了,魔族里没有人能是圣女的对手,就别说过几招了。”
“我怎么瞧着,他比圣女还强?”
后一句话落下,魔君遭到了其他魔君的眼神凌迟。
正是说自已是邪门歪路的那个魔君。
后者一噎,嘀咕:“我说的也没错啊。”
其他魔君横他一眼:“你可闭嘴吧你,长他人威风灭我族志气,不会说话就闭上嘴,没人拿你当哑巴。”
十几个魔君埋在废墟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紧张观摩战况。
突然,有个魔君叫了声:“我想起来了!”
情绪极为激动兴奋,声音高昂,其他魔君看过来,不解:“你想起什么了?”
那魔君激动的说话都在发抖:“弑……弑……”
激动的半天就说了个字,旁边的魔君接他话:“是啥?”
“是喂?”
“是哦?”
“是耶?”
不甘落后的魔君,表现足了显眼包存在感,一人说一句。
赤焰魔君深吸一口气,无比嫌弃这些魔君没有脑子的模样,呵斥:“别打岔,让他说完。”
飞天魔君也觉得嫌弃,想远离,免得传染上智障,但是动一下才想起来自已还埋着呢,刚想出来,那边的战斗余波横脸而来,罡风直接削断了他引以为傲的魔角一角,登时脸色如死灰,尖叫出声。
“啪!”
太大声刺耳刺挠了,赤焰魔君一块石头扔进他嘴里,封了声音,飞天魔君默默留下两条眼泪,不停的呐喊我的角我的角。
场面恢复片刻寂静,所有人目光落在了那个激动的难以言喻的魔君身上。
“弑…弑神枪!”喘了好大一口气,这个魔君才激动地把话说完整。
也就是开口三个字,让在场的魔君都变了脸色,震惊,惊愕,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赤焰魔君反应最激烈,激动直接从废墟里出来,嗏的一下,到了那个魔君跟前,把人拎出来了,“你再说一遍?!”
那魔君依旧激动:“弑神枪啊!魔祖的伴生魔器!”
作为魔族,何人不知魔祖以及弑神枪的传闻,那是百万万年的传闻了,据说魔祖自混沌诞生,生来强大嗜杀好战,曾差点将荒州占领,称霸荒州,可惜的是,败在了初代人皇手里。
自此,魔族陨落,被驱逐到镜海,极寒极炎之地,扎地根生。
如此辉煌事迹,一直被记载在魔史中,魔祖陨落后,弑神枪下落不明,魔族人曾试图去寻找,可万万年来无果,谁知今日会出现在一个人族入了魔道的少年手中,令人匪夷所思。
听完了他的讲述,其他魔君神情亢奋,激动不已:“也就是说,那是弑神枪了,魔祖的法器?那人来此,难道是助我魔族成为荒州霸主的?!”
“我怎么觉得不像,看着是来搞事的。”一道煞风景的声音,让亢奋的魔君们,眼神直接凌迟杀过去,“闭嘴!”
那魔君缩下了脑袋,好巧不巧,正是说自已是邪门歪路的那个魔君。
“快点,去阻止圣女,这不杀自已人吗?”
魔君们激动地从废墟里把自已给拔出来了,一个个要去阻拦,又一道煞风景的声音传来:“嘶,我后辈一个个的长这么辣眼睛?”
魔君们恼怒地眼神瞪过来,说自已是邪门歪路的魔君一个激灵,连忙摆手:“不是我,真不是我,这次我没有开口!”
魔君们眼神瞪着他,就见他抬手默默一指,其他人看过去,顿时诧异。
虚坐在半空中悬浮着的魔祖,黑衣黑袍,俊俏妖邪,发丝随风而动,完完整整一副人族的模样,魔君们眯着眼,诧异此人是谁,何时出现的:“谁?”
“同族的?”
魔祖嫌弃不已:“一个个丑的不像话,怎么还长角了,说你们是魔族后辈,我都觉得魔族血脉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