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当然不适合说。
温泠开始胡说八道模式。
“我想清楚了,出国两年我对顾南越的感情早就淡了,不过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他在我和温婉婉之间竟然选择了温婉婉。现在想想独美挺好。”
谢祁宴的视线太过于犀利,搞得温泠都有些心虚。
不过虽然理由是假的,但是不喜欢顾南越是真的,温泠突然又不心虚了。
谢祁宴也没说相信不相信,轻哼一声,有点傲娇。
“行,希望你永远保持住这份清醒,再拎不清的眼巴巴凑到顾南越面前,别怪老子咬死你。”
温泠瞪圆了眸子。
“你属狗的啊,还咬人。”
谢祁宴轻啧,也不解释。他说的这个咬和小姑娘理解的可不是一个意思。
知道温泠真的不喜欢顾南越了,谢祁宴这会儿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车子驶离,速度都带着点欢快。
不过想起来刚刚顾南越那个狗东西,一口一个阿泠的喊的那么亲密他又皱了皱眉。
那狗东西就是欠教训。
谢祁宴想着怎么收拾顾南越,温泠也在想些别的,视线悄咪咪的打量了谢祁宴一眼,刚好被逮住。
要不要这么敏锐,搞得人还挺尴尬的。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就怕她不看。
“谁,谁想看你了。”
温泠揉了揉耳朵有点不自在。
谢祁宴勾了勾嘴角。
“那就是有话说,说吧。和我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只要你不喜欢顾南越,你说什么老子都应。”
温泠感觉耳朵可能红了,他说个话怎么总给她一种纵容感。这种感觉她独自生活的二十年从没有感觉过。有点上头。
而且以前她听到谁在那边老子,老子的总给她留下一种不正经,不是啥好人的街溜子形象。
但是他说这种粗话温泠就没有那种感觉,偏偏还觉的是他个人魅力的一部分。
不过听到他说的话,温泠眼睛亮了。说什么都应?
脑子一热,温泠脱口而出。
“那你能不能不要喜欢我了。”
一句话,车子里的温度迅速降了下来。男人的眉眼似是结了冰碴子,看向她的视线都带着点凉。
谢祁宴讥诮勾唇。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惹我生气。”
他突然觉得他可能是在温泠面前太好脾气了,才让她觉得什么样的话都能在他面前说。
不是他说的她说什么都应的吗?
但是现在温泠不敢回嘴,因为他现在非常的凶。她向来是个会看眼色的。
她怕她开口,谢祁宴会撕了她。
外面天色已经很晚了,温泠上了一天的课到现在还没吃饭,谢祁宴呼出口气,放下想要和她掰扯的心思。
率先下了车,温泠怂哒哒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进了包间,谢祁宴也没让她看菜单,也没问她想要吃什么,就自已在菜单上勾勾画画。
长得好看干什么都赏心悦目,男人低垂的眸子,因为心情不好更显的几分冷酷,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笔快速勾画。
温泠瘪瘪嘴,虽然她不挑食,那也不能不问问她想吃什么吧。
算啦算啦,反正是他请客,她就凑合着吃几口吧。
很快,温泠就知道自已想错了,端上来的一道道菜肴都是她的口味,这菜点的简直就是点到了她的心巴上。
温泠有些感动,她一直都一个人生活,还从来没有人能将她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
突然,就觉得自已刚刚那个问题是不是真的过分了。她没有喜欢过人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到底对谢祁宴有啥杀伤力。
想着要不要给他道个歉。
又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剥虾,她都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他。好吧,其实就是她看他这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有些怂。
男人抬头看过来,温泠迅速低头。
嗯,怂的很从心。
天大的气也让她这搞笑又可爱的举动整的散的差不多了。
谢祁宴暗骂自已没出息,人家都又没有开口哄他,他就被哄好了。
温泠想悄咪咪的抬头看一眼,就发现眼前出现了一盘白嫩嫩的虾肉。
她更感动了。虽然她不太了解谢祁宴的生活,但是也知道怕是从小只有别人给他扒虾皮的份,没有他给别人扒虾皮的时候。
况且刚刚她还把他惹生气了。
她能把他惹生气了,他还能给她剥虾。这是什么绝世大好人。
若是知道了温泠现在所想,谢祁宴估计要被气吐血,他才不要这劳什子的好人卡,他要的是身份,能够合情合理站在温泠身边的身份。
但他是不知道的,他现在看着温泠投射过来的软乎乎的带着感动的眼神心里最后一点气都没有了。
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轻笑。
“小傻子。”
温泠不说话,算了算了。看在他这么好的份上,就不计较他弄乱她的头发了,看着眼前的虾,嗯,也不计较他骂她傻了。
她才不傻,明明就很聪明,哼。
一顿饭从开始的低气压到温馨舒适,温泠吃的是非常开心,全程没有看到谢祁宴看着他的眼神有多宠溺。
将温泠送回家,谢祁宴也回了谢家老宅一趟。
“二少爷回来了。”
开门的李管家一脸慈爱。
谢祁宴好心情的嗯了一声走进大厅。谢祁川正在和自家媳妇一起吃饭。
和谢祁宴不羁恣意的性子不同,谢祁川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很是儒雅。他比谢祁宴要大上十岁。
“哥,嫂子。”
谢祁宴打了声招呼。
谢祁川的老婆林苏是一名律师,家境不显和谢祁川是自由恋爱。
“祁宴回来了,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林苏语气带着对弟弟的关心,笑的温柔。
谢祁宴没回答,谢祁川哼了一声。
“管他干什么,饿着谁也饿不到他。”
谢祁宴挑眉轻啧。
“谢祁川,你真有意思,这点小醋你都吃。”
“没大没小喊哥。”
“爷爷呢?”
“早睡了,今天还念叨着说你不来看他。”
得,是他碍眼了,打扰他们夫妻用餐了。
“行了,我在外面吃过了。不打扰你们夫妻用晚餐了。”
谢祁川瞥他一眼,算这小子有眼色。
谢祁宴拎起外套,上楼。眼风看到谢祁川给自家嫂子剥得虾肉,脑海中就想起来那小姑娘看着他软乎乎得感动到不行的眸子。
剥个虾都感动了?也太容易满足了。
看着嫂子习以为常的样子,谢祁宴觉得可能自已对温泠还不够好。
俨然是忘了,当时是谁在车上想着自已对人家就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