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别样的氛围。
萧彦显然没有料到谢恒之会这般直白,他心里有些着急,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立场反对。
论家世,论样貌,论人品,谢恒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你休妻再娶,就不怕念缨受人指责?”
萧彦皱着眉头,有平瑶的前车之鉴,倘若陶敏慧不死心,四处宣扬念缨夺人夫婿,绝对会有损她的名声。
“只要我们夫妻一心,就不惧流言蜚语,所有的骂名我一个人担,我保证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谢恒之有这个信心,他等了这么多年,上天怜悯终于给了这个机会,他不想再留下任何遗憾。
看着对方那信誓旦旦的模样,萧彦不由得笑了笑。
“年轻人,果然热血方刚。”
“那是自然,倒是因为萧大将军,县主总被人误会她是攀附权贵挟恩图报之徒,将军不觉得自己应该把握些分寸吗?”
“……”
萧彦挑了挑眉,哦?
这小子貌似在挑衅他?
果然,他这个人还是不适合跟人讲道理。
还是用拳头说话吧。
萧彦刚要有所动作,一旁的卫斐然却突然开了口,“本王记得,武安侯夫人与熊大将军父女二人的感情极深。”
“熊将军尸骨未寒,一直是侯夫人的心病。”
提起谢恒之的外祖父,这年轻的男子就面露遗憾。
只见卫斐然轻轻将半块月牙玉佩推了过去,谢恒之的眼神瞬时一变,“这,这是外祖父的玉佩?!”
他的母亲手里握着另一半,当初收到外祖父战亡的消息后,送回来的只有半块染血的玉佩。
这么多年,母亲一直珍惜的保存着。
“熊将军当年在堪城战亡后,尸身已被当地的百姓安葬。”
“还有堪城的熊府,本王已经命人重建,这是宅契。”
谢恒之忍不住激动的站了起来,他听武安侯夫人说起过。
说她幼时在堪城生活过几年,那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只可惜后来堪城被攻破,熊府让敌军一把火烧光了!
谢恒之作势就撩开衣摆要跪下来,却是被卫斐然出言拦住。
“你不必谢我,若非数年前江家军收复堪城,本王也不会有此契机,你该谢的是勇毅侯爷。”
勇毅侯爷?
谢恒之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这么说江家和他母亲之间,有着极深的渊源!
这就是天定的缘分吧?
可卫斐然话锋一转,“若世子想要物归原主,就拿方才从薛贵手里取得的东西来换。”
谢恒之一怔,就连萧彦也惊讶的看了过去。
“王爷为何想要这张房契?”
谢恒之有些犹豫。
一边是他母亲的珍视之物,可以解去母亲一直以来的心结。
一边是他用来讨好心上之人的筹码,他想证明自己的诚意。
选择孝道。
还是偏向私心?
他很快有了答案。
谢恒之长长叹了口气,终于将原本收起来的房契递了过去。
“王爷难道是专程为了这张房契而来?”
谢恒之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但很快就后悔了。
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王爷做事一定有其用意的!
不料,卫斐然却是坦荡的抬眼看他,“是。”
什么?!
谢恒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本王回答你那时候的问题。”
“你们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