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张阳在被窝里睡得香甜，做着他未完善的春秋大梦。
在梦里，张阳是砚京的首富，乔曼儿不仅是个乖巧听话的妇人，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是想着管理内院杂务。
而容烟在一旁，一手抱着娃娃，另一手摇着睡篮里的娃娃，冲他甜甜笑着。
他坐在主位上，三娘端上饭菜，招呼大家一起吃。
几个男人围坐过来，女人在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不敢上桌。
桌上的两个男人见他没动筷子，也就只能等着。
张达看了看他眼色，开始汇报昨日各店的经营情况。
“昨日【山河肴】毛利240两，布坊130两……”
张阳鸡蛋里挑骨头，“爹，这可不行啊！前些年曼儿管着的胭脂铺，一天可300两呢！您二老还得努力呀！”
老父亲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往饿得咕咕叫的三娘那儿看一眼，两人低下头不敢说话。
张阳接着说：“爹，你一大把年纪了，这活儿实在干不了就别勉强。咱也不是请不起掌柜的。”
张达：“二蛋……可这请掌柜不也花钱吗，你可是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了？”
张阳夹了满满一嘴肉，噘着油嘴嚼了嚼，吐在碗里。
“爹，您一大把年纪了，该休息了。贪多嚼不烂不是？就安心待在家里颐养天年吧！外头有你这好儿子在，你还不放心？”
张达欣慰地抖抖手，将桌边竖着的拐杖碰倒了。
张阳：“啧，超儿，快帮爹捡起来。”
对面的张超灰头土脸的，左眼上的淤青还没消，应道：“哎！”
张阳再次语重心长道：“超儿，都说了多读点书多读点书，整日就知道在外面寻衅滋事，跟个地痞流氓是的。二哥现下虽是砚京首富，但你要接着这么折腾，指不定哪天咱全家就被人赶出砚京城了。对姑娘也是，收敛点儿啊，别见人漂亮就碰！”
张超乖巧点头，“二哥教训的是。”
张阳仰天大笑，一家人盯着他，尴尬附和。
他的笑声越来越狂妄，也越来越真实，这笑声逐渐回荡在耳边，直到他把自已笑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迷离之间，他感觉嘴角湿湿的，吸溜一口。这才发现自已在被窝里睡着，眼前是背对着她的晓静。
问道：“我怎么在你这儿？”
不是在家里吃饭嘛？
意识到自已在做梦之后，他又问：“不是倒容烟怀里了吗？”
晓静在桌旁看着小人书，眼皮都不抬一下，“别想了，容烟是县令大人的人，你也配？！”
张阳坏笑着，朝她的被褥努努嘴，“那我配？”
晓静嗑了个瓜子儿，把瓜子皮朝他那头吐了吐，“呸——等着吧你！废话多。”
张阳乐呵呵从床上下来，从背后抱住晓静，“哟，这么主动。想我啦？”
晓静嫌弃地挣脱开，扒拉过他的脖颈，用指甲挠了挠他脖子上那个血痂，“想你？一天天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乖乖坐那儿，一会儿有你好受——”
张阳觉得她这是在调情，拿起一颗葡萄扔到嘴里。
“行~”
另一头，白薇和张超一出门，就碰到满载而归的乔曼儿。
白薇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回走。
留小白一个人在微风中凌乱。
“姐，业务挺忙啊……”
他艰难地提起将手勒红的各种纸袋，无奈地掂了掂，发誓这是自已最后一次干这事。
问题是，他们去哪儿了！？
他也想去，张超能去，他肯定也能去，他也想去看看热闹！
他摆摆手叫家丁过来，将勒手的绳子如数交出后，大跨步跟上队伍。
青梨在【翠月楼】后门等着，看他们来了，就匆忙跑到楼上，说道：“月上梢头花满园~！”
听到青梨的暗号，晓静立马换了眼神，放下手绷。拽住张阳的衣领走到床边，顺势把他扑倒。
张阳勾起嘴角，“哟~跟我玩儿欲擒故纵？那便来吧~！”
说着就翻身压住晓静。
后门门口，白薇拽着乔曼儿往里走，张超和小白在门外站着，仿佛被浆糊黏住了鞋底。
白薇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变少，回头喊了一声：“走啊！！”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这不好吧。”
白薇有些急了，拽着乔曼儿不松手：“那你俩待着！”
一路没出声的乔曼儿这才问话：“为何要来这儿啊？”
半月不到，她都来三次了。
“进去你就知道了。走。”
此刻，房里的两人各怀鬼胎。
晓静想着这几个人上个楼怎么这么慢。
张阳想着明天就要走了，只要晓静不说出去，这事儿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烂在他们俩肚子里。
这样，两边都不会知道。
“咣当！！”
张阳屁股正对着房门撅着，还想着这临走前能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就听见身后房门大敞。
晓静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他，肚兜的一端顺势而下。
张阳后知后觉地转身，看到乔曼儿和容烟同时出现在眼前。
精虫上脑的他，脑子里差点开始还原方才梦里的细节。
……几人面面相觑，空气中是伴着尴尬的沉默。
反应过来后，张阳突然装起无辜。
“曼儿……是她勾引我的。”
姑娘们各自交换了个眼神，开始拱火。
白薇哼了一声，故意抬高声调，“准妹夫，你这是作甚？”
青梨装作路过，进来关了门。
看着几人在前面站着，凑热闹似的拱上前，看清人后才附和道：“哟，这不是张阳张大官人嘛，今儿个怎么不来找我呀~”
容烟听说乔曼儿来，想着会不会看到刘霜霜，就听着青梨的过来凑热闹。
几人说话的工夫，晓静整了整被张阳扯开的衣领，一扭一扭地走到桌前坐下，“切——真扫兴。”
乔曼儿：“……”
白薇看她不说话，继续问：“准妹夫，你这腿脚不利索，还来找姑娘啊？”
青梨：“就是~”
白薇：“妹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眼见为实，乔曼儿一心给自已编织的梦碎了。
她语气冷淡，打断白薇和青梨的拱火。
“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