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阳县接连看过十几套门面后,白喜儿隐隐动了在城里买房子的想法。
连开两家店后会比现在忙上许多,如果能在城里有个居所,省去每天来回跑的麻烦肯定会方便不少。
现在房价可比后世便宜多了,而且有了房子自己也更有底气,不用担心哪天生意做不好了没地方去。
只不过大家现在都是私底下偷偷租赁,等到明年四月就能正式交易购房了。
除去前些日子萧家翻修,和日常生活开销之外,白喜儿手上也只有两三千的可支配资金,要是想在城里买间差不多的门面,光靠这些还是有点紧。
这钱不单止这两个月经营卤味铺子的收益,大半都来自罐头厂的固定订单,尤其是吴厂长增加订单量后,白喜儿的收益又多了不少。
毕竟当初谈好,罐头厂的收益不参与分给虎山的两成里。
白喜儿喊了白子墨一块陪她看房子,她这个大哥虽然不爱表达,但不管是当初卖卤味、还是萧家翻修新房,他都不做声第一个站出来帮忙,也从不说回报。
白家所有人待她都很不错,除了心存偏见的白天宇。
麻辣烫的生意她想分给白家一部分,算是还了白家的恩情。
白子墨跟着她在城里转了一上午,期间也没发表过意见,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白喜儿一连赶了几家门面,跑得浑身是汗,介绍人也停下喘了两口粗气,他快带白喜儿把整个城里出租的门面全都看遍了。
现在贸易自由了,越来越多人想着冒险一把做个生意,想租门面的人数可还真不少,要不是白喜儿之前给他送了一大包卤味和几包好烟好酒,他可不乐意陪着跑这么多趟。
白子墨突然拉住白喜儿的手,避开介绍人和她说话:
“你真的要做这什么麻辣烫生意吗?”
卤味他好歹还知道,这麻辣烫却是大家听都没听过的东西,这么贸然投资出去,万一收不回本怎么办。
他这个妹妹好不容易开窍,辛辛苦苦卖卤味才存下这些钱,他不忍心看她的努力付诸东流。
白喜儿手上莫名被塞了两百块钱。
她眨眨眼,有点不明所以,“这是?”
“换个小点的店面吧,要是钱不够再找我要。”
白喜儿失笑,把钱还给了他:
“大哥不用担心我,卤味卖得还算不错,租个稍微大点的门面还是绰绰有余,我只是在犹豫要不要租个带院子的,顺便搬到城里来,毕竟每天来回跑有点太赶了。”
白子墨这回稍微有点震惊,他一直以为自己妹妹的卤味生意只是还算不错而已,加上之前刘长青那事又给了家里那么多钱,手里可能都不剩多少。
这话一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小瞧了他的妹妹。
不过钱既然已经拿出来了,也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拿着吧,做生意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还雇了丁婶她们,手上多准备点钱总没坏处。”
白喜儿猜想这钱是他攒了很久的积蓄,之前大嫂离世的时候,大哥光医药费就付了不少,这几年在村里当会计才攒下来的。
犹豫了一瞬还是收下了:“那这算你投资麻辣烫店的钱,以后店里挣钱了就给你分红,到时候你可不要推辞。”
白子墨点点头,他相信自己妹妹能挣钱,但不觉得她很快就能把这两百块钱还回来。
介绍人在旁边等了半天,忍不住凑过来:“商量好了吗,还有好几家在等着我们呢。”
白喜儿装好钱财,“来了。”
最后两人一致看上了一家店面,这是个二层小楼,和百货大楼只隔了一条街,在楼上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下面来往的人群,热闹非凡。
一层空间很大,足够容纳六张桌子,同时三四十人用餐,楼上的空间也不小,三个卧室,有厕所没有客厅,很适合在这里工作的人住在上面。
价格也是最贵的一间。
这年头普通人家娶个媳妇也才一两百块钱,但是这间门面一个月就要了白喜儿六七十块。
白子墨强忍着拦住白喜儿带她走人的冲动,看着她干脆利落在合约上一口气签了一年的协议,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沓现金给了房主。
白喜儿心里惋惜,租房远不如买房来得划算,等明年政策放开了,她一定第一时间就把店面买下来。
房主是对中年夫妻,房子是以前分给他们的,家里孩子大了住不下,早就搬到别的地方去了,空房子放在这一直没啥用,没想到还能租到这么多钱。
两人乐得笑开了花,房主大姐拉着白喜儿的手一直大妹子大妹子地喊,男主人手一挥直接说:
“这楼上还有几张床衣柜什么的都送给你了,好好用啊!”
这倒是让白喜儿没想到,她本来还在纠结去哪里能买到合适的床和居家用品呢,没想到房主人直接送了。
等到房东夫妻拿着合同离开后,白子墨帮着白喜儿把整个两层楼里里外外都好好打扫了一遍。
白喜儿想要年后就开业,那么这几天就得把东西全都准备好,在过几天大家都要准备过年了,街上就没有几家商户会继续做生意了。
白子墨帮着把垃圾扔出店里,白喜儿从楼上搬了两张凳子下来,两人坐在凳子上休息。
白喜儿看着她哥闷不做声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把心里的打算说出口,白子墨像是察觉到她想要说些什么,先发开口:
“怎么了,我身上哪里沾灰了吗?”
白喜儿摇摇头:
“不是,我只是在想,要不然大哥你过来和我一起做生意呢,之前你帮我采买的时候就做得很好,有你帮忙我也能很放心。”
她没办法一个人同时兼顾卤味和麻辣烫的生意,除了专属秘方不能泄露之外,别的工作都可以让其他人分担。
俗话说得好,不会带团队就只能干到死,她可是准备挣到钱好好享受生活的,怎么能累倒在奋斗路上。
白子墨听到这话却愣住了,回过神来后没拒绝也没答应:
“你,为什么不问问子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