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麻辣烫装修风格几乎完全仿照喜滋滋麻辣烫,不得不说赵天宇的笔记是有点作用在的,就连大厅摆了多少垃圾桶都原封不动搬了过去。
好在赵天宇没办法进后厨,没办法只凭借舌头就复刻出一模一样的味道来。
这几天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厨子,每天派别人在喜滋滋打包麻辣烫送到对面让厨子尝,尝完之后再试各种配方。
麻辣烫的鲜香不仅靠食材本身的鲜美,还有加上特定比例的卤料一起熬制,就算那位厨师尝出来白喜儿放了大料,也绝对猜不到她的比例究竟是多少。
有了白喜儿这番安慰,剩下三位的心也收回了肚子里,冷眼看对面像跳梁小丑一般一天一个花样。
喜滋滋现在的生意逐渐稳定,除了饭点,剩下的时间客人都不是很多,偶尔有几位逛街累了的,拎着东西过来吃上一碗麻辣烫。
白子墨在收银台的工作算得上清闲,除了帮忙店里打扫卫生,有时候还会到后厨帮帮忙。
“白子墨!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姐!”
来人气势汹汹,眼神狠辣盯在白子墨和孙桂芳快要碰在一起的手上。
孙桂芳执意要自己提那桶甜汤,白子墨怕她受力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便主动上前要帮忙。
文红英直接跑上来拍开孙桂芳的手,一桶滚烫的酒酿没提住,直接就要往她身上扑去,白子墨心下一紧,一把将人拉入怀中才躲了过去。
他松开孙桂芳的手臂,眉头紧紧拧在一块:“你干什么!”
文红英气势不甘示弱:
“我干什么?你先看看自己在干什么吧!有人告诉我们说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跑老远就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一开始还以为人家在骗我们,没想到...”
他指着白子墨刚刚还搭在那女人身上的手:
“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他声音大到整个店里的客人都往这边瞅,大家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竖起耳朵听八卦。
“你竟然敢偷偷跟别的女人乱搞关系!白子墨,想当初我姐姐为了给你们白家生个儿子,寒冬腊月惨死在产房里,你现在这样,对得起她吗!”
文红林恨不得跳起来指着鼻子骂他:
“你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白瞎我姐姐对你的一番真心,她那些年在你们白家受的苦你们都忘了吗!”
文父文母也来了,像往常一样,一个站在旁边垂头丧气哭丧个脸,一边抽泣一边哭喊: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文父手中夹着那杆白子墨前些年送给他的烟枪,放进嘴里吐出一口白雾:“子墨啊...”
话里全是失望,“你怎么能这样呢?”
白子墨看着他们头就疼了起来,他又不是真的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只不过是帮人家提个东西而已,文红林刚刚那样,要是伤着人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再说了,他就算真的谈恋爱想要另娶,那也是挑不出任何错处的事情,文红英还活着的时候,白家人对她都是好到没话说。
就连文红英去世这么久,他也还是每年都会去文家拜年,给他们送年礼、节礼,文家有什么事更是二话不说就帮忙。
可这文家人越发得寸进尺,隔三岔五就要找上门来让他做事。
上次是帮文红林找工作,他不愿意念书,更不愿意在地里种田,身无一技之长,光动嘴皮子就让白子墨给他一份好工作。
他好不容易才应付过去,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事。
白子墨看着周围一圈客人都在往这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毕恭毕敬地摆出姿态:
“爹,娘,小弟,这里人多,有什么事咱们上去说,好不容易进城一趟,别生这么大气,我先给你们做份店里的麻辣烫尝尝味。”
好说歹说,文家三人才愿意先上楼,等吃过饭再找他算账。
文红林摸了摸空瘪的肚子,这次来本就打算让姐夫请客,既然他主动说了,可不得多吃点:
“姐夫,那边一条荤菜都给我多弄点,我长身体饭量大,可不能给饿着了。”
孙桂芳默默收拾倒了一地的酒酿元宵,黏糊的粘在地上,扫不掉也拖不干净,过路人踩到很容易摔跤,鞋底还会粘得黏黏的。
她颇有些不满,看在白子墨的面子上没有当场骂出来,只是问道:
“我看他喊你姐夫,他们是嫂子那边的亲戚?”
白子墨无奈点头:“今天这事真对不起你,你先别弄了放在这,一会我来想办法,麻烦你先去再弄一锅酒酿了。”
孙桂芳利落甩开拖把:“那行,你惹的麻烦就你负责了,我回厨房了,有事再叫我。”
三大碗满满当当的麻辣烫端到楼上文家人面前,白子墨又按文红林要求调了五种蘸料送了上来,又是端茶倒水伺候半天,文家人脸色才好看起来。
文红林毫不客气夹起碗里一大块肉就塞进嘴里,还是白家有钱,敢这么直接拿这么好的肉来做生意,要是他姐还活着,这些说不定都是他的。
不过现在也不赖,他姐死了可他姐夫还认,给钱也还算利索。
呼哧呼哧吃了半天,海碗里的麻辣烫眼见就下去一大半,他才放缓动作,配着各种蘸料慢悠悠品尝起来。
看见桌旁的白子墨,眼珠子骨碌一转:
“姐夫厉害啊,这喜滋滋麻辣烫店这么大,还上下两层,都是你一人的?我看着店面,一个月得不少租金吧,姐夫可真有本事。”
白子墨摇摇头:“不是我的,这门面是我妹妹租的,店也是她的,跟我无关。”
“哎呦你这话说的。”文红林满脸不认同。
“什么妹妹妹妹的,差不多啦,女人家的能搞好什么东西,再说了你不是她大哥吗,她的不就是你的!”
文家一向重男轻女,文红英还在世时,就经常明里暗里让白子墨帮忙照顾她弟,白子墨早就知道他们家这种错误观念,可如今听见还是十分生气。
“她的就是她的,我妹妹已经嫁人了,这是她的私产,跟我们白家没有关系!”
文父重重磕了一下烟枪,语气不轻不重:“什么私产不私产的,再早几个月那都是要被抓取改造教育的,也是你们赶上好时候了。”
文红林看着白子墨闷得憋火的表情不屑,脸上却带了几分谄媚:
“这麻辣烫店这么大,生意这么好,我看楼下那素菜都卖七毛钱一斤呢,那搁我们村里不都是不要钱的玩意,这店不得赚大发了?”
他试探道:“姐夫,你们这,一个月能挣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