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听此,松了一口气,又看向旁边的两人。
“中了蛊?”
说着,人也跟着走过去,蒋映也连忙让开。
“啊,疼死老娘了!”赵娘子脸色惨白,蜷缩着身子惨叫。
“我看看。”贺澜将手搁在她的手腕上,随后又拿出携带银针,扎进赵娘子的指尖。
只一瞬,那银针便开始变黑,而赵娘子身上的疼依旧没有减下去。
“这似乎不是蛊毒。”贺澜轻轻取出银针,“就是中了毒,不过具体是什么毒,我现在也不能确定。”
一旁的蒋映听此,不着痕迹地瞥她一眼,随后紧张问,“可能解开?”
“不能,我没见过这种的。”贺澜摇了摇头回应。
闻言,秦潜看了一眼神色着急蒋映,刚要准备问话,赵娘子又惊叫一声,瞬间晕厥了过去。
见此,宋时连忙又问,“蒋公子,赵娘子这几日还有与你说什么?亦或是见过什么人。”
“没再见过什么人。”说着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贺澜,请求道,“这位姑娘,可否为兰儿再看看,再这般继续下去,她的身子恐怕会受不住的。”
贺澜听后并未急着回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宋时。
“劳烦贺澜姑娘了。”宋时轻轻点了点头回应。
听此,贺澜才又让蒋映将人扶着趟好,自己则先去了偏房拿药。
她走后,秦潜便又坐回了太师椅上,姿态随意的喝着茶,但目光却来回在蒋映与赵娘子身上转悠。
同时心下也有一丝疑惑。
他也曾听阿时说起过赵娘子这人,是个江湖的杀手,阿时一次偶然就了她,随后两人便能算得上是好友,这人也来了京城常住。
但这秀才,他却从未听阿时提起过。
且这次两人过来似乎也没有说什么要紧的事。
反而这赵娘子中的毒却在这里发作了。
这怎么像是故意让他们看的...
这般想着,他又看向坐在床榻上,一脸担忧地宋时。
“阿时可要喝点茶水?”
宋时收回目光看向秦潜,刚要拒绝,便见着他对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她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轻轻道,“好,劳烦表兄了。”
话落,秦潜便起身出去,随后半柱香的时间便倒了一盏茶进来。
一道的还有拿着药箱的贺澜。
“这位公子,你先将赵娘子摁住别动,待会儿可能会有些疼。”
贺澜说着便拿出了一瓶药水,将银针先用火烤后再拿到药水里泡了一瞬,随后又轻轻扎入赵娘子的掌心。
同时,秦潜也端着茶水来到宋时跟前,正好挡住了她看向赵娘子等人的目光。
将茶水递过去,轻轻塞了一个纸条给她,轻声道,“给,小心别烫着。”
宋时皱了皱眉,压下心里疑惑,并未急着接茶盏,而是将手里的纸快速打开。
上面赫然写着【蒋映有问题,需试探】
见此,宋时倏地抬首,又想到了方才赵娘子给她的手帕,以及蒋映方才说的一些话。
莫非刚刚赵娘子只是在防备着蒋映?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她快速将纸揉成一团,接过茶水尝了一口,又就着茶盏,将纸团塞进秦潜手中。
秦潜也坐回了太师椅上。
一旁的几人也根本没有发现两人的异样。
半响,矮榻上便传来了动静。
“疼。”赵娘子身子蜷缩一团,胸口不停上下起伏。
一旁的蒋映见此连忙将人摁住。
又过去一炷香后,贺澜才将银针取出,而赵娘子也悠然转醒。
“赵娘子,如何了?”宋时连忙问道。
虽说蒋映有问题,但这赵娘子她是真的关心。
“好,好多了。”赵娘子脸色惨白地撑起身子,随后侧首看着一旁的蒋映,牵强地扯出微笑,“走吧。”
说着,她便将腿放下矮榻,准备起身。
但这一次,蒋映又将人拦了下来。
他手握着赵娘子的手腕,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轻轻安抚,语气温柔,“兰儿,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离开,况且那景王的人说不定今晚要来,不若你与世子说说,先留在侯府两日,待那景王过几日离开京城了再走?”
对面太师椅上的秦潜听此,眉尾一挑,轻轻勾起嘴角看向宋时。
他果然猜得没错,这蒋映还真是有问题!
而床榻上的宋时听此,心里也泛起警惕,她垂首皱了皱眉为难道,“如今父亲管得严,这院子也是侍卫在暗处守着,这事本世子还不能即可回应你,不若待本世子去问问父亲再说?”
听此,赵娘子立即回应道,“无事的,小世子也不必忙活,我自由惯了,住在这侯府才不习惯。”
说着她又嗲嗔地看了蒋映一眼,“你也真是,咱们什么身份,侯爷岂会留我们在府上。”
“你...”蒋映明显急了,刚急声想说话,就被对面的秦潜打断。
他玩味地看着两人,“这到底是赵娘子有难处,还是蒋公子有难处?”
此话一出,蒋映面上神情一僵,瞬间又恢复以往,垂头自责地叹了口气,起身对着他行了一礼,“是在下冒犯了,如此便不打扰世子了。”
而赵娘子却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嘲讽,又像是歉意。
不待宋时琢磨,她便下榻对着道,“小世子,奴家便先回去了,有事便来蒋映的院子找奴家啊。”
说着,两人便不再犹豫地出了屋子,门房带着两人离开。
“表兄,端一盆水来,快。”宋时说着,便拿出了刚刚赵娘子给她的帕子。
秦潜皱了皱眉,虽是心有疑惑,但却也没有多问,起身离开。
而后,宋时又看向矮榻上收拾药箱的贺澜,“贺澜姑娘,刚刚赵娘子身上真不是蛊毒?”
可她见那模样,与她蛊毒发作时很相似。
“阿时,其实,我觉得刚刚那男子有问题。”贺澜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蒋映,“我方才去偏房时,那蛊母像是要苏醒,我还当是有人在摧动它,但仔细瞧了瞧,并不是如此,应当是感应到了什么。”
蛊母苏醒了?
那她方才并没有感受到啊。
见着她眼里的疑惑,,贺澜继续说道,“就是那人身上有养蛊毒的味道,而方才我用针扎向那娘子掌心时,便发觉她体内有蛊毒,且不止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