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条件是等我将我在意的人寿终正寝送走后,就答应你前往,但你不能出任何手段干预。”朱清衍严肃的说道。
一听有戏,冥凤欣喜,连连点头,说:“你放心吧,我现在的状态无法出手干预外界的一切,只能看到。
“最多借用你的身体发挥力量,但这却要花费我许多洛行。
“除非你遇到生命危险,到了我不得不出手的时候。”
朱清衍了然:“那就好。”
而这时候冥凤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宽六寸有余,长九寸,纸面洁白无瑕,质地更韧,薄而不光,是朱清衍从商以来见过最完美的纸。
上面写着一串串奇奇怪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朱清衍疑惑,他发现这些符号的形式,和太阿剑上的铭文相似。
“这是一张契约,文字虽然不同,但读法和意思在这里是相同的。”冥凤解释着,手肘轻轻一挥,契约上的符号瞬间变成朱清衍看得懂的文字。
“劳动合同?什么意思?”朱清衍看着开头的四个大字问。
冥凤一愣,拿起契约看了看,连忙收起并解释道:“咳咳,拿错了,这个才是。”
说着,摸出一卷残破的羊皮纸,泛黄的纸面诉说着它经历的年轮。
纸上写着无数名字,如同方阵一样整齐排列。
“这些名字都是每一代永生者的名字,当上一代永生者被遗忘,这张契约就会再次出现,寻找新的签约者签约。”冥凤解释。
被遗忘……
朱清衍问:“那些被遗忘的,最后都去哪了?”
冥凤眼神复杂,最终还是说道:“当最后一丝挂念消失后,没有任何生灵能证明他们的存在,他们最终会消散在时间的长河中。”
朱清衍沉默,再次询问:“他们为什么会被遗忘?”
冥凤摇摇头,不做回答。
沉默半晌,冥凤说:“没人知道,或许只有那些消散的人知道。就连这些故事,都是这卷羊皮卷告诉我们的。”
朱清衍思考片刻,将羊皮卷推回给冥凤,说道:“不急,等这个世界尘埃落定后再签也不迟。”
冥凤不满,抱怨道:“要是你反悔怎么办?”
朱清衍嘿嘿一笑,说:“我要是反悔,你有办法?”
冥凤无语。她知道他说得没错,现在寄人篱下,还不能离开朱清衍太久。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冥凤想着,也释然了。
朱清衍看着眼前沉默的冥凤,最终还是说道:“放心吧,答应了你的事情,不会出尔反尔,何况,我也有许多疑问,只有到了那边才能得到答案。”
冥凤点头,心想:就这样吧,我也趁这个机会好好的给自已休休假,在那边打了一辈子战,就不能享受享受?
想着,将羊皮卷收起,对朱清衍说:“我会在你的剑格上开辟一个小世界,提供我自已解闷,想通了的话可以进来找我。”说完,便消失在眼前。
临走前又说:“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你的事,包括你的家人,记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人对永生的渴望,可没那么简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
朱清衍这时也收敛心神,发现距离皇宫不远了,随即叫醒朱镇冯:“父亲,快到了,你清醒清醒。”
“啊?哦哦。”朱镇冯擦了擦挂在嘴边的口水,连忙整理自已的衣着。
突然,他发现了什么,抬头死死盯着朱清衍。
朱清衍被他盯得直发毛,磕巴的问道:“怎……怎么了?”
就在朱清衍以为父亲发现什么时,朱镇冯却说:“你怎么就好瀚了?”
朱清衍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才反应过来。是啊,我怎么突破洪流巅峰,达到浩瀚的?
“你是妖怪吗?这才几刻钟,你就从洪流突破到浩瀚了!”朱镇冯喃喃道。
朱清衍想起来,之前被秦王爆锤的时候,自已身体里好像有东西被击碎了,原来是突破了啊。怪不得那是受了那么严重的致命伤,顷刻间便恢复了。
瓶颈期的突破,是对自身的一次洗涤,知道不是死了或者截肢,无论什么伤都能在短时间内恢复。
现在还不能让父亲知道。于是说:“本来就在瓶颈,距离突破不远,可能是睡了十多个时辰,刚好突破了临界吧。”
解释的及其敷衍,但奈何朱镇冯信了。
看着父亲一副“原来如此,有道理。”的模样,朱清衍嘴角抽抽,心说:你这智商,是怎么担任丞相的……
不多时,二人来到凌云殿。
凌云殿是皇帝专门用来宴请宾客的宫殿。
宫殿金顶红门,这华丽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朱镇冯对儿子说:“我们国家三品以上官员家眷面圣可不行跪拜礼,但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
朱清衍无奈:“好了,知道了,我又不是没来过。”不说朱镇冯正一品的位置,就朱清衍国商的身份就足以见圣拜。
上次见皇上,还是去年吧。当时自已刚得到国商的称号,进宫领赏。
殿内,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高处的金龙座上坐着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相貌英俊,骨子里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那正是如今的天子,道明帝。
在龙脉的加持下,道明帝如今已经是寰宇境巅峰,半步人皇。
道明帝的龙椅在第三台阶,第二台阶,则相对坐着八个年纪不一的少男少女。
不用想,这必然是皇帝子嗣。
“老臣见过陛下。”朱镇冯俯身,恭敬道。
朱清衍也行礼:“草民见过陛下。”
二阶上,始终保持端庄祈玉公主看见自已的大师兄,脸上也不禁扬起笑容,若不是身居殿堂,估计就跑过去打招呼了。
道明帝挥挥手,说:“不必多礼,这就是朱臣令郎朱清衍?”
朱镇冯直起身,回答:“回陛下,这正犬子。”
道明帝呵呵一笑:“犬子?你这犬子,做出的事业可比太子都高啊。”
说着瞥了眼左下方的太子。
太子不服,张口就问:“父皇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比我可小上几岁,怎么会比我出色。”
道明帝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收回视线,说:“朱臣先入座,祈玉,告诉你二哥,你的大师兄是何许人也?”
太子乖乖闭嘴,死死盯着朱清衍,心说一个小毛孩,能有多大成就,而接下来祈玉的话,让他哑口无言。
祈玉点头,说:“朱清衍是我师傅,如今大虞第一富商方杏的关门大地子,拜师十年,便成就了国商的荣誉,同时,他也是目前产业最全面的商人,这些年大虞的军饷军费,有三分之一来自大师兄。”
她越说越火热,眼中的崇拜越发明显。
道明帝发现了祈玉眼中的点点光芒,笑笑没说话,他看得出来,女儿对朱清衍只有纯粹的崇拜,并没有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