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罡风阵本应以煞气之物作为阵眼,将里面的人困在其中用煞杀人,不过余欢储物戒中缺了这么一种材料。
墨故知干脆将自已作为阵眼,用神识杀人,虽然过程有些偏差,但结果没什么问题。
由神识驾驭的音波在密闭的空间内如同一张毫无缝隙的网,让里面的人避无可避。
墨故知坐在椅子上,强撑着身体,“浥青,把今天的药给我。”
浥青和余欢进来时殿中已经看不出原样,除了在地上晕死过去的老道,就剩下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师叔,有进气没出气。
浥青吓得手都在抖,翻来翻去就是找不到墨故知的药,干脆把所有东西倒了出来。
“这个,小师叔,把这个喝了。”
一瓶苦药顺着喉咙灌下,浥青赶紧施针输入灵力帮墨故知吸收药力。
余欢也没管满地的狼藉,随手扔了个压制蛊虫的阵盘,就窜到墨故知身边。
手指刚刚触碰余欢就被烫的一缩,“小师叔,小师叔怎么这么烫啊。”
浥青没有回答,拧着眉每一根针都下的无比小心。
直到墨故知的呼吸渐渐平稳,浥青才擦了把汗,长舒了一口气。
“神识消耗过度,刺激到了身体中的毒素加剧扩散,好在现在已经止住了。”
余欢感受着手下仍烫得惊人的体温,心还是紧紧提着,“可是小师叔还是很烫。”
浥青示意余欢不用担心,只说是正常现象。
“不过······”
“不过什么啊?”
“不过。”浥青抬眼无奈搓了搓手,“现在灵力和神识都不能用了。”
“······”
一阵沉默过后,余欢开始四处观察大殿,“我们先寻一个藏身的地方,然后在这等大师兄他们过来吧。”
浥青看了看墨故知,突然觉得头有点大,摇了摇头,紧接着拿出绝灵索向着昏死的老道走去。
后山林场的大火仍没有熄灭的趋势,除了几个小道童几乎所有的人手都正在满城搜捕墨故知几人。
让尘带着寻岳和须怀玉好不容易趁乱跑出道场,气还没喘几下就看见腰上别的符纸原路飞了回去。
“不是吧。”
符纸是云之秋留下的,想着到时候去须家找人方便,没想到让他们几个人当成了追踪器。
“得了,白跑了。”须怀玉撇撇嘴,“回去吧,小师叔应该等我们呢。”
原本说好暗中行事三人才做出了放火的勾当,灰溜溜逃出来后发现小师叔已经攻进了敌人的大本营。
得了,光明正大走回去吧。
三人推开门打算大干一场,结果就看见大殿内满地狼藉,和强行拆迁似的,仙风道骨的道长绑成了泥鳅,此刻披头散发在地上蠕动。
“······”
“别跟我说这老头砸了桌子拆了墙皮,无死角掀了地板最后又把自已绑起来化作了一条固执的鱼。”
“······你是跑太快把脑子甩飞了吗?”须怀玉面无表情,冷漠道。
寻岳上蹿下跳,眼睛上下翻飞,“难不成八师叔想要一骡子爆炸符轰死我们?!”
说话间,烟尘未散的空气中一抹冷光疾驰而来。
寻岳飞身躲闪,回旋时看清了武器的样式,“余欢?”
“不是我声音你竟然没听出来?”
寻岳一路循着月华的方向找到大殿后方的角落,“这乱七八糟你们干的?”
扒着墙角好奇凑头,就看见余欢看见他时瞬间放松的脊背,通红的眼眶有些刺眼。
“出什么事了?”寻岳敛下调侃的表情,“浥青和小师叔呢?”
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眼前时,余欢没有比任何时候希望看见的是寻岳那张脸。
“刚才小师叔和那个老道打起来,结果影响了身体中的毒素现在还没有醒。”
“小师叔又晕过去啦!”
让尘跟过来就听见一句“小师叔还没有醒”,看着明显受惊的小孩,安慰地拍了拍余欢的肩膀,“没事没事,大师兄来了。”
“嗯嗯,浥青在里面陪小师叔。”余欢定了定神,反应过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她也不清楚小师叔身体为什么会那么烫,她只知道自从进了宗门小师叔就一直身体不好的样子,但除了不良于行和身体虚弱小师叔并没有表现出过其他的不适。
可是就在刚刚,她扶着小师叔的手腕却根本感觉不到任何脉搏的跳动,如果不是手下温度高的惊人她会以为小师叔已经死了。
浥青不是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只是她现在根本不能分神。
药力在身体里游走了几个小周天虽说毒素不再扩散了,可不知为什么这次身体的温度一直降不下来。
至于脉搏,师父说过,只要有一点感觉就没事。
弗唯远在归一宗,难得宗门里的混子都不在,美美倒了一杯茶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墨故知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一直睁不开眼。
她能感觉自已身体中的能量循环加快,灵力中渗透进了红色元素。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脑仁儿疼的厉害,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
【新目标、新目标,罪魁祸首出现,罪魁祸首出现。】
墨故知觉得自已脑仁儿疼得更厉害了。
“秘境里你就说,现在你还说,他是耗子啊,杳哪儿窜。”
【这次是真的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亲亲。】
躺在毯子上的女孩眉心微动,无意识抽动的手指让她看起来并不安稳。
“他大爷的我是魇住了吗?”
墨故知分明能够感受一切,甚至视线清明,神识能够扩出去好远,可就是睁不开那双眼睛。
【亲亲,这边是可以帮您的。】
“那你倒是帮啊!”
【这是亲亲自已要求的,醒来不要打差评哈。】
墨故知还没理解打差评是什么意思,识海中平地一声雷,贯穿天庭的唢呐声拔地而起,墨故知浑身一震,猛地睁开了双眼。
“你是要送走我吗?”
她算是理解了那句百般乐器,唢呐为王是什么意思,一下子清醒了。
“小师叔!”
墨故知的这一颤把浥青吓得够呛,拿着针的手正正好好停在墨故知眼前。
睁眼就看见一根针的恐惧不亚于在马路撞到电线杆,墨故知觉得自已要得尖端恐惧症了。
弄出的动静吸引了外面的几人,余欢第一跑进来扑到墨故知身边就要开哭,“呜呜呜,小师叔,我以为、我以为。”
墨故知发誓她真的想安慰余欢,可这哭声配合着刚才的唢呐声怎么就那么诡异。
“崽啊,你哭的像是要送走我似的。”